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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御筆。
筆鋒攜墨甩起,不偏不倚在太子袍角斜拉下一道濺開的墨跡。
劉義臣閉上眼,不忍看。須臾,眯眼從縫裡窺探,只見齊霍捂著胸口,一臉的瞻仰欣慰且痛惜。
劉義臣詫而回頭,就見皇帝已甩袖而去,太子站在大殿中央,金冠紫袍眉峰微瑣,仍舊長身玉立,並無狼狽之象。那墨在其上,如同畫師不小心染濁了的一副萬金美人圖,雖則汙矣,不失意韻。
皇帝已經走了,劉義臣甩手惡向齊霍,“老不休啊你!”
齊霍吃痛,兩老頭兒在正殿偏角差點打起來。
打畢住手,太子殿下早已離去,兩人撕扯著出了宮門,又同時嘆氣。太子殿下到底有何過錯?
歸根結底,無非民譽過盛,才德兼備,又有...手握兵權的強大外戚做盾。這叫正值盛年皇帝哪能安心。
話說另一頭,東宮之中,庭芳院的梅樹已剩枝椏嶙峋,禿樹下站了金冠紫袍的太子,一雙手收在貂裘暖套中,靜靜凝視上方未化的雪。
細看,才知他一張薄口已經成了微紫色,連眉毛上著了寒氣結了霜都未察覺。
恐怕,他自奉天殿罷議回宮後就一直這樣站著了。
常淮安本是捧著一碟熱乎的棗泥杏蓉糕疾步而來,見著眼前情形愣了一愣,面色微變,側頭小聲斥道,“怎可讓太子殿下在屋外站這許久?”
辰良苦笑。
常淮安倒是聽說了今日奉天殿之事,心中猶豫盤桓,還是說了句,“陛下...呃...事已至此,也該勸殿下保養好身子才是。”
辰良瞧了瞧遠處樹下,苦著臉說了句,“師傅,不是為那事兒啊,這事兒...我恐怕勸不住啊。”
“嗯?”常淮安納悶,不是為奉天殿那事兒?
暗裡向左右看了看,辰良湊到常淮安耳邊,“今日京中,李侍郎府上那轟動事兒…那位也去了…”
常淮安一驚,再望向樹下站著的人,心下了然。卻還是忍不住上前勸道,“太子殿下,天兒還冷,這麼站著怕是傷身吶。”
紫袍的太子這才緩緩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道,“淮安,你說,京城今日可有什麼熱鬧事麼?”
常淮安縮縮脖子,忙搖頭,“老奴不知。”
趙元衝回過頭,望著虛空淡淡一笑,“不知?也好。”
“殿下…”
常淮安還待勸些什麼,趙元衝忽然抽出有些蒼白的右手按在他臂上,“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