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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簌眼瞼有點腫,扭頭問靳睿,“對吧?”
“有朋友們幫襯,還過得去。”
“你跟我姥爺有什麼謙虛呀!”
黎簌把頭扭回去,繼續說,“還有靳睿那個朋友,下雪天打雨傘的那個,家裡特別有錢,也在泠城有不少投資呢。”
“反正他們現在可牛了,楚一涵和趙興旺也超級厲害,都賺高工資的,楚一涵現在一片面膜都好幾十塊,趙興旺稍微有丟人,送我的五指襪還是從單位‘偷’出來的,不過也是為了我好的。”
“他們幾個現在合起來,簡直就是泠城一霸。我有的是靠山,您就放心吧。”
他們從城東家屬樓裡出來得晚,墓地路程又遠。
天色漸暗,黎簌仍舊有些依依不捨,又總覺得有些遺憾。
準備離開時,她悶悶地問靳睿:“你說,買一塊墓地給我姥爺,是不是很貴啊?”
靳睿說:“或許,你希望姥爺樹葬麼?”
泠城早十幾年是沒有正規墓地的,都是在某個村頭或者某個郊區山野裡,安葬老人,每年再過去祭拜。黎簌的姥姥就是那樣安葬的。
但後來城市越來越規範化,很多曾經的“墓地”都已經是街道樓區,也不再允許人們隨意下葬。殯儀館後的荒地被開闢成墓園,下葬形式也不拘泥於傳統方式的土葬,有很多種。
即便壁葬是節約土地的,黎簌還是覺得,她的姥爺蝸居在這塊小格子裡,好委屈好委屈。
可她也不懂,靳睿說的樹葬是什麼。
“不立墓碑,在骨灰上種樹。”
“你問過麼,是什麼樹?”
“白楊。”
黎簌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想,姥爺,您該是一棵樹。
像傲立在北方寒冷空氣裡的所有白楊一樣,筆直挺拔。
他們找到相關的負責人,簽訂了協議,負責人說,明年春天,就可以把老人的骨灰移到樹葬林區去,然後種上白楊樹苗。
黎簌擔憂地問:“會不會時間久了,樹長大了,就被伐掉?”
“怎麼會呢。”
負責人笑著安慰她,說傳統的下葬方式土地資源消耗龐大,國家更支援這種“綠化向”的新方式,不會被砍伐的。
黎簌了卻一樁心事,被靳睿扶著手背,一瘸一拐地從墓園出來。
天色已經暗下來,路燈通亮,她坐進靳睿的車子裡,抹了抹眼淚,帶著些自己都沒意識到的依賴:“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