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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斑白的头离得更近了。一只蜂儿在他们头上“嗡嗡”地飞,被他赶开了。
“可生活并不像那些歌。”她说。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们都老了。你说童心?其实我们的心都不那么干净了。”
“只要我们不要总是想过去!不要总背着那么沉重的负担!”
“不,冬冬也没说要背着过去的沉重的负担!”
“冬冬怎么说?”
“噢,以后慢慢再说吧。冬冬的心才真正是干净的,童心。还是以后说吧……”
那群孩子依然望着古殿的屋顶和红墙。落霞变幻着色彩,古殿显得遥远而神秘。
忽然,木板房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夹杂有哭声。孩子们都惊慌地转过身去,听着,望着,互相对视片刻,“呼啦”,都朝那片木板房跑回去。光脚丫的小姑娘摔倒了,但她很快爬起来,追上去,顾不得哭。
“本该是无牵无挂的年龄。”女的望着跑去的孩子说。
“倒像是受惯了惊吓似的。”她又说,“这些年哪!”
“别总想那些年。那些年都过去了。”
女的心里颤抖了一下。四周的水雾更浓了。
许久,女的到底忍不住了,说:“还记得小时候,你外婆讲的那只‘寒号虫’吗?冬冬说……”
“说什么?”
她觉得还是不应该说。将来?将来是后人的事。伤疤、白发、毁掉了的青春、妻离子散……还要他怎么样?还要这一代怎么样呢?
“冬冬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总是一说到冬冬就……”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他正忙着考大学,要不他也来了。哦,他记得你,记得。那天晚上他一直在等你回来,坐在阳台上不肯回屋,他说你不会忘了他的生日——那年他六岁。今年他二十六了。”
男的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不倒翁。那是一个磨损得很旧了的不倒翁,在他手心里摇晃着,像是在叹息时光的飞逝。
“哦,不过你的话没说完。”
“冬冬好不容易才同意了报考理工科。我怕他拧;他和你的脾气一样,拧。”
“还是没说完,你刚才说到了‘寒号虫’。”
白蒙蒙的水雾在他们身边飘绕。如果是在天上,这就是云。她常梦见他,他也梦见她,还有他们的冬冬。醒来,他们都想到过天堂……不再让铁门和铁条分割人的心。
将来是后人的事?那么谁对过去的事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