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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帽子一摘,腦袋一晃,滿頭青絲垂落,搖擺出陣陣馨香,正要找梳子,晏清源從躞蹀帶上順手一解,已經給遞了過來。
在鄴城,躞蹀帶他不常用,多用尋常腰帶,這會子,扣上掛了一眾如匕首、火石等隨身物件,歸菀瞄一眼,唇角微微一彎,覺得他又像個懷朔武士了,儘管她從未見過所謂真正的懷朔武士,如果有,就當是晏清源這個樣子了。
隨意挽了個髻,蓬蓬鬆鬆的拿金簪子一插,險險要落,歸菀也不在意,不想自己看起來那麼嬌氣,淨了手,直接問晏清源:
“用飯嗎?”
話音剛落,肚子好一陣咕嘰亂叫,歸菀到底臉皮薄,臉上紅了一霎,才低聲支吾道:“我有些餓了。”
晏清源哈哈一笑,揚手錯了個響指,把歸菀往榻上一抱,自己盤腿坐了,少頃,飯菜一送,兩人便隔著繚繞熱氣吃了起來。
天黑的極快,屋裡視線暗下來,晏清源吃到一半,下榻掌燈,見歸菀果真是餓了,並不忌口,再不是當初來鄴那個挑挑揀揀的小姑娘,不過一載,人就是能成長那麼快,只不過,用飯時還是半點聲音也無,他默默看她半晌,把掉下來的一縷青絲給掛耳朵後邊去,笑道:
“你人不頑皮,頭髮倒總頑皮得很。”
歸菀略覺羞赧,柔聲道:“頭髮長是怪麻煩的。”
說罷拿帕子按按嘴角,問他道:“我們快到晉陽了嗎?”晏清源把筷子一擱,轉臉漱了口:“沒見識的話,這才到哪兒?下一站樂平郡,之所以單人騎馬,是怕路上遇雪,到時不能抄近道,只能坐馬車。”
歸菀“咦”了一聲,面上疑惑:“可馬車不是留鄴城了?”
晏清源忍不住朝她腦門就是一彈:“你眼睛呢?不一直跟在後頭?”歸菀捂著腦門,嗔他一眼,慢慢放下手,因吃的熱了,不自覺把個領口微微一扯,露出截雪白的頸子,連帶一股幽香也似有若無地跟著出來,一鬆手,見晏清源黑沉沉的眼睛投過來,歸菀才覺自己方才那個舉動,似乎多少有些輕浮了,忙又一裹,強自鎮定地在他噙笑的目光裡下榻,坐到胡床上,蹙眉把靴子拽下,露出白綾襪子,隨手扯平整些,換上翹頭履,終於輕輕透過來口氣,一抬眸--
晏清源還在看著自己。
方才那一連串動作分明都落眼睛裡去了,歸菀縮了縮腳,低頭抿髮,瞥見個蘭釉蒜頭瓶空蕩蕩擺在几上,想了一想,對晏清源說:
“我去折幾枝花。”
“折什麼花,還沒凍夠?回頭我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