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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視線穿過透明的玻璃窗,落到了外面翠綠的樹冠上。
樹冠抽新芽了,看起來生機勃勃,風一吹整個樹都彷彿在雀躍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黎縱已經走回來了,他在發呆的餘霆跟前蹲下,手裡還拿著一沓單子:“你的口腔就醫記錄,拔牙記錄都做好了,該交的錢都交過了,絕對不會有破綻。”
餘霆慢吞吞地接過那沓單子,囫圇翻了兩下,其實根本沒看:“黎縱……”
黎縱把他的手抓進手心裡:“嗯?”
“高琳來信了,溫遙就被藏在我和她一起站過的那個車棚底下。”餘霆看著他,眸子裡折射的光像浸泡著溫水一般,“他被關在地下室期間沈棟一直在折磨他,裴慎救走他沒把他交給警方,局裡準備告他窩藏嫌疑人和妨礙司法公正兩項罪名,加上間接導致溫遙身亡,可能會被判到七年以上。”
黎縱另一隻手把手機從餘霆的手裡掏出來,將那些密密麻麻的簡訊挨個翻了一遍。餘霆能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重,翻頁的速度越來越快 ,最後像是忍到了極限一把熄掉了螢幕。
餘霆托住他的下顎,抬起他的頭:“我們幫幫他,幫他找個律師?”
“…………”
黎縱第一次覺得刑法是沒有呼吸的死物,老樓那幫人才是真正釀成這樁慘劇的幫兇,如果他們沒有包庇沈棟,如果他們沒有囚禁溫遙,沒有誣陷溫遙,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可到頭來就因為“法不責眾”,他們面臨的可能是最輕的行政處罰,而裴慎……
這都要怪黎縱。
他作為這件案子一開始的負責人,他竟然也被老樓居民的謊話騙得團團轉。
黎縱把頭埋進了餘霆的膝蓋間,那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讓他無法剋制住粗重的呼吸。
餘霆的手指插進他的髮根裡:“案子偵查過程中嫌疑人死亡的情況很常見,這不能都怪你。”
“不一樣,”黎縱的聲音悶悶地傳來,“我當初要是多留個心眼,溫遙早就獲救了,裴慎也……就算查到真相,他們的結局也不會改變了……”黎縱的尾音化在了氣音裡。
餘霆不太能感知別人的情緒,世人的悲喜和他不相通,除了黎縱的。
他知道黎縱很自責,可他不知道無從安慰起,他剛才說的那一句是搜腸刮肚了好久才想到的,事已至此,所有安慰人的話在現實面前都太過蒼白。餘霆忽然想起,自己曾經也問過黎縱類似的問題,是不是沉默的真相見了天日 死了的人就能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