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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審訊室——
沈棟已經記不得自己被審訊了幾輪了,警察的問題永遠只有那幾個,他甚至記得住問題的先後順序。
但是這回不一樣,來的人是黎縱。
以沈棟以往對這個人的印象,覺得自己今天八成會挨一頓打,然後被抬出審訊室,畢竟黎縱的名聲在外,是出了名的脾氣差、不守規矩、沒耐心。
可是他又失算了。
黎縱恍若無人地走進審訊室,往那一坐,腿往桌板上一蹺,把筆錄用的本子往臉上一蓋,一睡就是大半個小時。
沈棟就這麼幹巴巴地坐那兒看著,實在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麼。
忽然,黎縱的手機響了。他動了一下,就著書蓋臉的姿勢摸出手機放在耳邊,一個字沒說直接掛了,手機扔在桌面上砸得當當響。
黎縱是真的睡著了,他是真的累,但沈棟這種城府極深的人總會過度解讀一些事,以為黎縱在跟他打心理戰。
黎縱揭開臉上的本子,強光一下子照下來,他的眼睛一陣刺痛,半眯著眼伸手去夠桌上的水杯,那樣子就像在自家沙發上醒來一樣愜意。
沈棟頂著兩個巨大的黑大圈,臉上的胡茬都快長成絡腮鬍了,蓋住了嘴邊那道猙獰的疤,看著反而順眼了。
他看著黎縱端了一杯濃茶在那兒吹茶葉,半天才遞到嘴邊。
“對於你們這樣的人來說信仰就是一切,真羨慕。”沈棟忽然說一句。
這是從黎縱踏進審訊室他們之間說的第一句話。
黎縱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喝了兩口,放下杯子:“錢不也是你的信仰嗎,為了錢害得別人家破人亡的。”
黎縱完全一副隨口一說的閒散態度,壓根沒打算用心審的樣子,沈棟半天也看不懂他的用意,這人只要心中沒底就忍不住想試探對方的虛實。
沈棟仰頭看著白熾燈,緩緩閉了閉眼:“所有人都覺得壞人就該死,覺得我們壞事做盡,殺人放火,想盡辦法都要讓我們在臨死之前露出懺悔的表情,讓我們為別人的家破人亡感到愧疚。”
他說完悶笑了一聲,長長地籲口氣:“可是我也家破人亡,我有回頭路嗎,我也只是想活下來而已。”
黎縱的腿蹺在桌上太久,放下來的一瞬間僵得生疼,狠狠地皺了皺眉:“你家破人亡與別人何干?不能因為你自己命不好就搞得別人妻離子散吧?”
“對啊,”沈棟的思路尤為清奇,“那別人家破人亡又與我何干?他們幸福美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