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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廳出來,天又下起雨,階前簷下都泛起一層朦朧薄煙。
慕雲月是坐馬車來的,倒也無所謂這些雨水,婁夫人卻不是。
如今開國侯府只剩一個空架子,日子拮据得緊,馬車也只剩一輛,早上的時候剛好叫婁老爺調去用了,婁夫人只能步行過來。好在兩家離得不遠,否則她身嬌肉貴,怕是真走不下來。
可現在下雨,婁夫人沒帶傘,是不好再徒步走回去了。
好在婁家雖敗落,留下的僕人還是能幹的。眼看天要下雨,他們早早就賃了輛馬車,停在長寧侯府前等候。
駕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婁知許。
慕雲月同婁夫人一道從大門出來,就同他撞了個正著。
校場之事過去已有大半月,兩人一直沒再見面,今日陡然重逢,慕雲月不由愣住,沒意料他會出現在這兒,也沒想到他竟瘦成了這樣。
眼眶凹陷,顴骨凸出,那雙本就冷漠的鳳眼便顯得更加凜冽,失了原本的俊秀,只剩揮之不去的陰鬱,讓人望而卻步。
右手食指還綁著紗布,一見到慕雲月,他也愣了下,傷指下意識動了動,眸光隨之幽深。
婁夫人適才在花廳裡受足了氣,這會子見兒子過來,有人給自己撐腰,人立馬抖起來,再看慕雲月眼下呆怔的模樣,儼然又是叫自己兒子迷得神魂顛倒,她便更加鄙夷,陰陽怪氣道:
“走吧,我的兒,人現在攀上高枝兒了,可不稀罕再跟咱們一塊淋雨。就是可惜了,人長寧侯世子有自個兒的想法,寧可要一個妓/子,也不肯要她。”
“你胡說八道什麼!”
採葭氣恨往前一步。
婁知許聞言也晃了晃,劍眉深深擠出一個“川”字,卻並未在意其他,只無聲喃喃著“長寧侯世子”,愕然又憤怒地看向慕雲月。
慕雲月沒有心思跟他們糾纏,冷笑一聲直接懟回去:“淫/者見/淫,也只有一門心思想攀權附貴之人,才會認為世間所有人都和她一樣。”
“你!”
婁夫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萬沒想到她剛剛在屋裡擠兌人,還知道拐彎兒,現在竟把話說這麼直。
果然是戲子做派,沒人看著,連裝都不裝了。
婁夫人哂笑,啟唇就要反擊。
一顆石頭子忽然從巷子裡飛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婁夫人額角。
“哎喲!”
婁夫人捂著頭,唉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