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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去買些電磨機,軋花機,現在有你合作了,一定能辦得好呢。”
小月笑了:
“你知道我會同你合作嗎?”
“我知道。”
“我不怕才才用石頭砸了你的機房?”
“他要是聰明人,就不會用拳頭砸他的腦袋!”
小月突然想:才才能到外邊跑跑就好了。
這一天下午,他們幾乎跑遍了縣城的每一塊地方,當下班的車流從他們身邊奔過的時候,小月總是瓷眼兒看著那一對一對並排而去的男女。一輛小兒車被一對夫妻推著緩緩過去,她忍不住上去問孩子:幾歲了?叫什麼名字呀?門門過來悄悄問:
“是不是想要個兒子了?”
“放屁!”小月罵了一句。
“將來是會有的,兒子也是會和這孩子一樣幸福的。”
小月用腳踢在了他的腿上。
夜裡,直到十二點,他們分別睡在一家旅社,天露明就又搭運木頭的卡車趕回了畢家灣木材場。
木料全部到齊了,兩個人一根一根扛到河邊,砍了葛條紮成大排.然後門門將那六個汽車內胎用嘴吹圓,拴在木排下邊,讓小月上去坐了,自個去江邊的小酒店裡買下一瓶白酒揣在懷裡.將排嘩地推向水面,一個躍身上去,順河而下了。
木排走得很快。小月第一次坐木排,覺得比在船上更有味道。船在渡口,河水平緩,這裡河面狹窄,河底又多是石礁,處處翻騰著白浪和遊動著旋渦,她有些緊張起來了,雙手死死抓住排上的葛條。門門就笑她的膽小了。他充分顯示著自己水上的功夫.將長褲脫去,將上衣剝光,直直地站在排頭,拿著那杆竹篙.任憑木排忽起忽落,身子動也不動一下。
“門門,你們撐柴排,運桐籽也就在這兒嗎?”小月問。
“還在上游,離這裡三十多里吧。”
門門就講起撐柴排的事來,說有一次他怎樣紮了一個七千斤的柴排,在下一個急灣時,掌握不好,排撞在石嘴上散了,怎樣跳進水裡將柴捆拉上岸重新結紮,趕回村已是雞叫三遍了。又說夏季漲了水,浪鋪天蓋地,他可以一連撐四個排,一併兒從河中下,如何大的氣派。
“這河上出過事嗎?”小月問。
“當然出過。在急灣處,排常常就翻了,人被排壓在水下,有時屍體被嵌在水底的石縫裡,永遠找不著。”
小月嚇得渾身哆嗦起來,說:
“你千萬小心,你不要站得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