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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人,誤打誤撞才湊到一塊兒,不會幸福,不會長久,遲早有一天會分開。而如今我如果離開你,我可以得到許多許多實質上的東西,我為什麼要放棄這樣的機會,我為什麼不能為了我的前途,做一個正確的決定?徐時峰可以和我結婚,你可以嗎?”
他望著她,過了許久,才說話,聲音低沉喑啞,透著無法抑制的哀涼:“我愛你——佳期,不管你說什麼,我愛你。如果你走了,這輩子我也許永遠沒有辦法再將你找回來。”
她想將手從他手指間抽出來,他不肯放,她一根一根掰開,掰開他的手指。絕決地用力,彎成那樣的弧度,也許會痛,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她寧願所有的痛都由自己來揹負,只要他受到的傷害最少最小,她寧願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來揹負。
他力氣比她大,她掰不動他的手指,她最後終於將心一橫,揚起手來,狠狠給他一記耳光。那樣清脆響亮,如同重重地扇在她的心上,痛得她幾乎無力自持,卻指著他罵:“孟和平你是不是個男人?我都說了不愛你了,你怎麼這麼死皮賴臉,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給我放手,別再噁心我,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
話說得這樣惡這樣狠這樣絕,他眼底淨是血絲,瞳孔急速地收縮著,瞪著她,就像瞪著一個劊子手,而她屹然不動,他終於絕望,手指一點一點地鬆開,終於鬆開,她絕決地轉身,急急地往前走,走出了很遠很遠,一直走過了整整兩條街,踉踉蹌蹌才回過神來,就那樣蹲在馬路邊上,抱著雙臂號啕大哭,她一直哭了整整一個鐘頭,過來過往的車輛,明亮的燈柱像是眼睛,像是無數雙亮晶晶的眼睛,她哭得一陣陣發暈,摳著人行道的磚沿,將右手食指的整個指甲全摳掉了,也不曉得痛,血一直流,狼藉地擦去眼淚,站起來又往前走,一路走,一路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她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會這樣難過,就像將心挖去了一塊,拿刀子在傷口裡絞著,絞著,卻不能停止,像是一輩子也不會停止,書上總是形容說肝腸寸斷,不是寸斷,而是用極快的刀,每一刀下去,就是血肉模糊,痛不可抑,卻毫無辦法,任由著它千刀萬剮。
孟和平,我愛你,所以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我不能沒有你,可是我願意離開你,我明明知道,這輩子我永遠再也找不回你,可是我心甘情願。只要你過得比我好,只要你比我幸福,什麼我都願意。只要是為了你,哪怕會失去你,哪怕這一生我永遠也不能擁有你,只要是為了你,我都願意。
後來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