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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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也正忿忿不平,要早知道霍留行是這種人,她絕不會這樣自討苦吃。
見她不說話,蒹葭又道:“姑爺的腿……”她頓了頓,“從前是婢子不曉得,現在曉得了,才發現姑爺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少夫人對他這樣用情至深,今後可別吃虧呀!”
沈令蓁一愣:“你別胡說,我怎可能……”怎可能對個滿嘴謊言的騙子動真情?從前對他,那是報恩的情義,如今知道了真相,她看他,就像看一隻討厭的蒼蠅。
她氣惱地背過身去,闔上了眼,慢慢醞釀起睡意,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沒再受那“蒼蠅”的滋擾,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是被京墨的嚷聲吵醒的。
她睡夢裡稀裡糊塗,忽然聽見急切的一句:“郎君!”
她驀地醒神,眨眨眼,發現窗外天已黑了,再接著,便聽見房門外傳來京墨的下一句:“郎君您怎麼渾身是血地回來了!”
沈令蓁下意識一驚,從床榻上猛地坐起,剛要掀開被衾下去,卻忽然發覺了不對勁。
為她安危著想,京墨將她的廂房安排在了客棧二樓靠裡的位置,而霍留行那間則靠近樓梯。
按兩人眼下的關係,霍留行不該來她的廂房。可既然是回自己那處,為何京墨卻站在她的房門外喊出了這句話?
霍留行上樓梯後,根本不會經過這裡啊。
而且按通常的情形,若瞧見他渾身是血,京墨理應問“郎君您這是怎麼了”,哪至於特意將“渾身是血”這句廢話強調一遍?
除非,那根本是想引起誰的注意。
無恥。
沈令蓁氣鼓鼓地重新躺了回去,不搭理他們,哪知四下安靜了一陣,隔壁又傳來了奇怪的動靜,像有人在忍痛呻|吟:“嘶——”
雖然離得遠,聽不清音色,卻也猜得到多半來自“渾身是血”的霍留行。她一把蒙上被衾,繼續保持沉默,然而那頭的聲音卻愈演愈烈:“嗯——呃——嘶——嗯——”
沈令蓁不堪煩擾,下榻披衣,走到窗邊。
這客棧的牆砌得很厚,門也造得結實,應當是有意隔了聲的,如此響動,絕不可能輕易傳到她這裡。
唯一的可能,便是隔壁那人此刻正對著大開的窗子故意呻|吟給她聽。
無賴。
沈令蓁以生平最快的手法,猛地一把推開了窗子,果見隔壁視窗一顆黑黢黢的腦袋一閃而回。
她低哼一聲,道:“我們汴京的孩子,七歲就玩膩了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