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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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雙筷子數米粒地吃飯,眼淚吧嗒吧嗒掉碗裡的畫面,他嘆了口氣,明知道要硬起心腸,就是硬不起來。
張家舅舅翻來覆去睡不著,劉襄年這裡在講電話:“所以他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就鄉下的農民,一家子一年收入沒有個三四千?正常大陸農民的收入。這次來這裡開刀大致要花二十幾萬?行,你給我拿五十萬現金過來。對!”
動之以情,曉之以利。劉襄年相信自己的孫子是特例,因為他太有能力,他可以靠自己賺比天禾更多的錢。而眼前的人只是一個大陸的農民,一家年收入只有三四千,在地裡刨食的窮癟三。他就不信了,他能拒絕讓他一家子從此過上好日子的五十萬。
張家舅舅睡不著坐起來,看了看他結婚時候買的那塊玻璃已經劃花的老式手錶,阿謙說三點過來,等下仔細問問他,這個老頭子真的蠻可憐的,問問到底裡面是什麼緣故,為什麼就一定不能認?真的不能叫一聲老頭子“爺爺”嗎?
他正坐在床上想事,病房門被推開,跟著老人的那個姑娘,那個姑娘說:“張先生,我們老爺請您過去,他還想跟您說兩句話。”
張家舅舅想:也行。
他先去問問裡面到底是什麼個故事,自己是老孃舅,做老孃舅想要勸和,那也要兩邊聽,才能兩邊勸,否則就是和稀泥了。
張家舅舅跟著過去,進了劉襄年的病房。
劉襄年還在掛水,他坐在沙發上:“他舅舅,坐。”
張家舅舅坐下,剛剛阿謙說這裡不好叫“同志”,他改了個稱呼:“老師傅,你也知道,我是琪琪的舅舅。說是老孃舅,卻不能做親家公的主。”
從“同志”到“老師傅”,劉襄年不知道這個北佬還有多少奇奇怪怪的稱呼等著他,現在自己有求於他,他按捺心神:“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阿謙小時候是你們帶著他回去避的禍。如果不是你們,我可能就見不到他了。”
“不要這麼說,就是多一雙筷子多一個碗的事。我下面有個妹妹,跟人從小定親,十二歲就死了,後來那個妹夫另外要討老婆了,那個小姑娘家裡窮到住在草棚裡,我媽準備了棉被、腳盆和馬桶給那個姑娘做嫁妝,認下那個姑娘做後女兒,當自家女兒來往。我那個後二妹生孩子,我媽去伺候月子。外甥們小時候也住我們家,妹妹們的孩子加上自己家裡的幾個小子,到了夏天,客堂間裡地上鋪幾條篾席,十來個小子在地上睏覺。”張家舅舅擺手,“所以不要說那種話,我們家就是把阿謙當成外甥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