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好的回報 a kdne returned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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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病房很快就充滿了玫瑰花的馨香。
當我第七次收到花時,開始感到不安。因為和我同住一屋的安從沒收到過花。她坐在床邊,身子前傾,欣賞剛剛送來的花。她是個漂亮的少婦。但是,那雙褐色的大眼睛裡總是閃爍著憂鬱,讓我覺得她經歷了太多的人生苦難和憂傷,似乎過去也總是隻能欣賞別人的花。
“在這裡我一直過得很愉快,”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想讓我放心似的,“我能和你在一起,不是很幸運嗎?”
不過,我仍覺得有些不安,要是能有一種神奇的按鈕,一按就能排解她眼中的憂傷就好了。哦,我想,至少我能讓她擁有一些鮮花。那天,父母再來看望我時,我便要他們送安一些花。
我和安剛吃完晚飯,鮮花就送來了。
“又給你送花來了。”她笑著說。
“不,這次不是,”我看著卡片說,“這是給你的!”
安凝視了鮮花很久。她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淺藍色的靴型瓷瓶。又溫柔地觸控每一朵插在瓶中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似乎想把這一切深深地銘刻在記憶中。
“我該怎麼感謝你呢?”她輕聲說道。
我有些侷促不安。這只是我的一點點善意而已。1956年出生的兒子成了我們夫婦的獨生子。近二十一年來,他用愛和歡笑充實了我們的生活,讓我們感到心滿意足。但是,1977年4月復活節的那個早晨,在與癌症進行了漫長而痛苦地搏鬥後,他靜靜地死在我們懷裡。
殯儀館裡,我單獨與兒子待在一間瀰漫著玫瑰花香的屋內。郵遞員送來了一小束鮮花,直到後來,我們乘車去公墓的路上,我才看到卡片:“獻給約翰·格雷夫斯——與你同天出生在紀念醫院的孩子和他的母親謹上。”
這時,我才認出這隻靴型瓷瓶是很多年前我送給一個憂鬱的年輕女子的。如今它再一次插滿玫瑰。我和安很早以前就失去了聯絡。她根本不認識我們的兒子,也不知道他得病。她一定是在報紙上看到訃告了。媽媽坐在我身邊,我把卡片遞給她,她也想起來了。
“這是一種友好的報答。”媽媽說。
幾天後,我和丈夫以及家人去公墓給約翰掃墓。那瓶玫瑰還在高高的花圈和枝丫上放著。
“真奇怪,誰會送這些東西作為葬禮,”有人說道,“它看上去像是祝賀新生的。”
“它是祝賀新生的,”丈夫靜靜地說,“約翰誕生在永恆的國度了。”我驚訝地看著他。我知道,他這樣一個從不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