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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寫那些個西方經典文學的讀書筆記以後,我才對自己的作品有這樣比較明確的看法了。我自己作為讀者,我自己已經是我的讀者了,這些小說都是過去寫的,因為已經忘記了。現在重新來看,我才有這樣的看法。要是以前,我根本說不出一點。
文棣:那你創造的時候,不一定能說出所以。
殘雪:要放半年以上,或一年以上,再來看,顯得更加微妙。反正所謂的語言,更加抽象,隱喻性更強,更接近原始的東西,實際上是矛盾糾纏得更緊了。這兩個東西(生的衝動和死亡的意識)隔的很開,但是他們有秘密的通道,絕對不是不相關的,總是在那裡交流。每一個動作,都是生命的本身,我的主角,往往都是生命的那種東西,在那裡盲目地衝,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跟那個東西(死亡的意識,或者說要加緊生存的緊迫感)緊緊地聯在一起。
沈睿:你剛才講說你自己覺得有變化,是一批一批的作品的,我想知道你是怎樣劃分的。
殘雪:比如說,早期的《黃泥街》,之後有一些短篇,《黃泥街》是最早的。是第一個。然後有一些短篇,什麼《山上的小屋》,《阿梅》,《曠野裡》,反正有日期吧。
沈睿:這是屬於第一批,你是按日期來看的嗎?就是說是在八十年代末期?
殘雪:也不一定完全看日期。有時會有一個,跟其它的完全不同。然後,從《突圍表演》開始,又是一個階段了。《突圍表演》,就是一種突圍的嘗試。要把舊的語言擺脫,從語言的泥潭裡突出來,或者說是,從文化的泥潭裡突出來。語言文化都是一回事。那一批裡面有比較成熟的。
沈睿:你說的文化,就是說中國傳統文化嗎?
殘雪:那當然,是中國文化了。
沈睿:是傳統文化,還是現在的所謂的後現代的文化?
殘雪:現在的不能算文化!現在有什麼文化呀。肯定是傳統的文化了。
文棣:傳統的文化就是從古代一直到現在的。
殘雪:這我也不一定搞的很清楚。因為我並不看這些書,我只是在那個氛圍裡面。作為一箇中國人、一個女性只不過是在那個氛圍裡面,扼殺人的氛圍。那就是一個突圍。這一批裡面比較成熟的是那個叫做《歷程》的比較大的中篇。
沈睿:《弟弟》呀是不是都屬於第二個階段?包括《平凡的經歷》?
殘雪:唉,唉。都是。時間上不一定那麼明確。這是第二個。
然後就是最近的了,從《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