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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我嫁到宇文家,卻一轉身就害死我的皇兄,騙我為你生下陀羅尼,如今又淪為庶子!陀羅尼,你這麼忍辱偷生地活著,還不如早點死了乾淨!”
宇文泰見情形兇險,嚇得腿都軟了,攔住身邊的人道:“都別過去!公主,公主,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只要你肯回心轉意,別傷了陀羅尼。”
“你答應?你能答應什麼?統萬突都已經封了食邑三千戶的寧都郡公,娶了大司馬的女兒,以後就是你們宇文家的世子,我可憐的陀羅尼還能找到什麼殘渣剩飯?除了低聲下氣,跟著人家當奴才,還有什麼出路!既然大魏皇家的血統尊嚴都被你這老奴視如無物,我們母子還活著幹什麼?不如早點死了清淨!”馮翊公主越說越是生氣,索性又往欄外翻去。
欄外的重重紗燈,照見這座百尺高樓外孤懸著的馮翊公主母子的身影,在春風中孤零零地飄蕩著。
馮翊公主衣裙翻卷,狀若凌風,只要她一放開手,母子二人就會墜落樓下,摔成肉泥。
獨孤麗華終於冷眼看明白了,今天這出戏,就是唱給她看的。
難怪馮翊公主早不爭嫡,晚不爭嫡,等獨孤麗華前腳嫁進宇文家,拜堂成親,當了長子宇文毓的夫人,馮翊公主才突然發難,要帶著宇文覺跳樓明志。
果不其然,馮翊公主一邊滔滔不絕地責難著宇文泰,一邊偷眼打量獨孤麗華與宇文毓的神情,雖說是一出苦肉計,可馮翊公主竟潑出了性命不要,實在費足本錢。
獨孤麗華偏偏不肯出言相應,宇文毓向前一步,剛要發聲,獨孤麗華伸出手去,在袖子下挽住宇文毓的手,輕柔而堅決地拉住了他。
樓上一片寂靜,宇文泰仍然滿額冷汗地安慰著馮翊公主,馮翊公主越說越是激動,話鋒明著是說宇文泰,暗著卻在逼迫站在宇文泰身旁的長子宇文毓。
馮翊公主嫁給宇文泰已經七年,她與宇文泰的髮妻姚夫人年齡相差極大,又有公主的身份,平常獨居一棟別院,很少過往,由於她哥哥孝武帝元修早年被宇文泰所殺,馮翊公主大勢已去,平常從未爭過名位,在家裡十分低調收斂。
雖未經明文宣佈,但大家早預設姚夫人所生的長子宇文毓才是宇文家的世子,六年來,馮翊公主從未提出過異議。
見宇文毓與獨孤麗華都沉默地站在一旁,根本不肯出頭應承名分之事,馮翊公主背上不禁涔涔汗出,這老賊胚、老殺才,她在心底暗自罵道,為了對付獨孤信,連親生兒子的命都不在乎。
樓下突然又響起一陣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