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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從花間飛躍而出,他下意識後退一步,正要揮劍,卻見這些魚紛紛朝著瀑布的方向飛去,對,沒錯,就是飛。
這些魚身體兩側都長著乳白色的翅膀,背部有深藍色的條紋,飛行的時候還發出類似於鴛鴦的叫聲。
待這些飛魚都沒了後,傅鉦才打算往前走。
但鬼境裡的事物都不可小覷,傅鉦也不懂憐香惜玉,直接用含章劈出一條道來,嬌美的花被他攔腰斬下,香味愈加濃烈。
他順著道路往裡走,沒走多遠,又聽遠處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一位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孩朝他跑來。
待跑近了才看清,那女孩大約豆蔻年紀,身上穿的是曲裾襦裙,大襟窄袖,腰間一條寬大的綢帶,模樣和葉凝玉長得極像,只不過稚嫩不少,他一眼就瞧出這是葉凝玉少時的模樣。
抽出一半的長劍又默然收鞘,他可以對著假扮阿玉的人下死手,可對著年幼的她,只覺得心裡發軟。
這是她沒有他的生命過往,他像穿越一樣,看清了她兒時的模樣。
臉龐尚未長開,但一雙杏眼已是含著明淨的光,櫻桃唇,粉黛未施,也隱隱有醉人之態。
所不同的是,此時的阿玉身上少了一股沉澱的韻味,這天真無邪的活潑勁兒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風采。
女孩從他身旁跑過,他伸手一抓,卻抓個空,這就像幻覺一樣。
他看著女孩停下,採了一朵粉色的花插在髮髻,扭頭朝一旁喚了一聲後笑著問:“好不好看?”
她身旁似有人,但傅鉦左右瞧了一番,除了他倆,沒見他人。
他喊了幾句,可面前的人像是聽不到一樣,一點回應也沒有。
這時,也不知是否真有人說了什麼,女孩露出嬌羞的神態,杏眼氣呼呼地瞪了過去,嘟著嘴不滿:“哪有你這樣的啊。”說著將花朵扔在地上,還踩了兩腳。
傅鉦看著好笑,這小女孩的神態他從來沒看到過,倒是稀奇。
可想著想著又覺得酸味直衝腦門,這身旁該是有個男人吧?!
一陣風吹來,佳人和花海漸漸消散,隨即場景又一變。
女孩站在水中,溪水沒過她瑩白的腳踝,她捧起水喝了一口,半眯著眼似是享受,過了會朝岸邊喊:“這水好甜啊,你快下來!”
水裡有魚躍出,乳翅藍紋,正是之前見到的飛魚。
傅鉦剛想往前走,忽然頓住,是了,她看不見他,喊的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