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闖他一回紅燈 甲骨文與青銅器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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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虯”,全都面目猙獰形象恐怖,不是“殺人不眨眼睛”,就是“吃人不吐骨頭”。
這是一種“獰厲的美”。[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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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獰厲。但同時,又天真。如果說,面對仰韶文化的彩陶,我們呼吸到的是潮乎乎的生命氣息;那麼,殷商青銅禮器給人的感覺,則是殺氣騰騰又嬉皮笑臉。其中有粗野,有蠻橫,有霸氣,有威嚴,也有頑皮和搞笑,甚至“某種真實的稚氣”,因為那畢竟是我們民族童年的作品。
只不過,這個兒童堪稱“頑劣”。
這沒有辦法。歷史從來就不會在脈脈溫情的牧歌中進展,反倒經常得踏著千萬具屍體前行。我們的殷商文明,也註定只能是“有虔秉鉞,如火烈烈”。[5]
他們後來葬身火海,同樣並不奇怪。
[3]中華文明能夠延續三千七百年不中斷,殷商的甲骨文和秦始皇的“書同文”,功莫大焉。事實上,現代漢語的語音,尤其是“普通話”,不要說跟商周,就是跟唐宋,也“不可同日而語”。但我們能夠欣賞唐詩宋詞,看懂《詩經》和《左傳》,甚至能夠解讀商周的卜辭和銘文,這就是漢字的功勞。
[4]請參看李澤厚《美的歷程》。
[5]見《詩經·商頌·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