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不怪你。”尋聿明長舒一口氣,“那本來就是寫給你的。以前我真的很想你,所以才用這種笨辦法,現在…… ”
現在與莊奕朝夕相處、日夜不分,他卻依然很想莊奕。這種思念已經成為本能,彷彿他近在咫尺,又好像他遠在天邊。尋聿明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覺過得太快,快到讓他恍惚。
二人在醫院待了半個多月,尋聿明的病勢日漸好轉,開始跟著復健師做復健,每天回來都累得筋疲力盡。
顱腦手術後的病人,許多都要經過漫長的恢復,走路、說話甚至是搖頭,這些正常人看來再簡單不過的事,對他們都可能難如登天,但並非完全不能復原,再辛苦也必須逼迫自己努力。
尋聿明的手倒沒什麼問題,雙腿卻像縛著兩包鐵砂,每走一步都吃力至極,只是從床頭走到床尾,都堅持不住想癱倒。十幾天練下來,他從剛開始的完全站不住,到現在可以慢走兩步,也還算有進步。
他每天滿頭大汗,外面卻朔風如刀。柏林最近降溫,空氣愈發冷下去,一連陰沉了好幾天,終於在元旦晚上落下一場初雪。
半夜三更,醫院病房裡人影寥落,一道腳步聲劃破沉靜,在曠蕩的走廊裡空空迴響。
莊奕左手插著兜,右手拎著一大束玫瑰,轉過拐角,走進黑漆漆的病房,呵著氣搓了搓手:“怎麼不開燈呢?外面凍壞人了。”
尋聿明躺在床上,耷拉著眼皮不作聲。
“怎麼了?”莊奕一身的寒氣,脫掉外衣,過去戳戳他臉頰,“不高興?”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尋聿明實在待膩了,他想回家,想陪外公,想檢查薛珈言的情況,想看看自己的研究進展得怎麼樣,想做的事那麼多唯獨不想住院。
莊奕放下鮮花,就著走廊裡的燈光倒杯熱水,低頭啜了一口:“只要你復健好了,咱們就出院。這你該比我懂。”
“別人都是回家復健!”
“你是別人嗎?”
尋聿明悄悄“哼”了一聲,閉著眼睛不理他。
莊奕笑了笑,拽住他胳膊扶他起來,“這樣吧,你下地走兩步,我看看你下午有沒有進步。”
“我沒進步。”尋聿明氣餒道,“煩死了,每天鍛鍊,一點效果都沒有!”
他已經忍無可忍了,縱然自己是個大夫,也沒能逃脫病人們都有的煩躁期。幾乎所有受過傷,經歷過漫長恢復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心理問題。
恰巧,這是莊奕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