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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低了頭，有些粗糙手絞著衣服下襬，苦笑一聲道：“綰綰姐，就算不做女妓，只要進了這地方，難道還有人會認為咱們是清白嗎，嫁人什麼，自從進了這裡之後，我早就沒想了呢，我就想著，趁著年輕，多賺點錢，治好我弟弟病，讓爹媽再多買幾畝地，也算對得起他們養育之恩了，反正教坊裡也有給年老女妓養老地方，我還怕什麼呢……”
陸晚也沉默了，她知道許多進了教坊女子都是這麼想，只要進來了，就沒想過要出去，也有出去又回來，她們大多受不了周遭眾人唾棄、輕慢眼光，一朝為妓，便終身為妓，現實對她們這些可憐女子太不公平，但若是有可能，誰又是心甘情願地成為妓女呢，只是世人對她們這些女子太過殘忍，才會讓她們命運這般悲慘。
陸晚緩緩閉上眼，將那些負面情緒掩藏心底，再睜開眼時候，面上仍舊是一派平靜，淡淡開口道：“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再說什麼，其實你來這兒找教習，還不如直接跟娘子說，以她現地位，隨便幫你引薦一個教習也比你自己瞎找好。”
“我不想麻煩娘子，我已經很對不起她了……”初夏微微低了頭，語氣中滿是愧疚。
陸晚知道她想什麼，司青青對她們這些女使確實很好，教坊中伺候娘子女使們，哪個沒捱過打，司青青卻是真好脾氣，別說打了，重話都鮮少說一句，初夏會覺得對不起她也是正常。
兩人說話間，那楚秀園幾個教習已經到了，領頭就是那秦琴，與另三個教習緩緩走到上手，神色威嚴地掃過那一群少女，待到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才開口道：“今兒考核分三項，詩詞書畫、歌舞和樂器，先比詩詞書畫，每個人以清明為題，作一首詩或畫一幅畫，半個時辰為限，完成人就將詩畫交道我這兒，待所有專案考核完畢之後，一同做評比。”
秦琴話音剛落，底下這些預備女妓們便緊張起來，如石靜瑤一般，許多人來了教坊才半年多，雖原先多少也有些底子，但總不能跟那些已經學了四五年前輩相比，心中便都是十分擔憂，畢竟每次考核成績都是記錄檔，與以後分去哪個院都是掛鉤，若是成績末尾幾名，就表明沒有歌舞樂器方面天賦，會直接分去做雜婦女，那可真就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秦琴宣佈完了考核題目，就與另幾個教習坐到了一邊，一旁侍立女使們已經幫每個女妓拿來紙筆畫具，一旁幫她們研磨或是遞筆。
陸晚看著一個個滿臉愁容女妓，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