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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
嶽定唐說他猶豫了。
凌樞想笑,卻笑不出來。
剛剛槍口頂在額頭上的感覺他還記得。
他撲向嶽定唐那一刻,是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
即使對方朝他開上一槍,他也七八成有把握,避開要害,將槍奪下來,把那位劉先生打死,再製服嶽定唐,壓制住局面,撐到老袁過來。
即使這具身體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動dàng折騰了,他拼盡全力,讓老骨頭最後燃燒一把,還是可以的。
老袁這個坑,既然他踩進來了,就必然要善始善終,幫人把土填上。
“劉先生,是誰?”
“市政公署的。”
“你開槍打了他。”
“如無意外,應該是死了。”
嶽定唐的語氣淡淡的,像在天上飄。
但凌樞覺得,可能是自己的腦袋天旋地轉,才聽什麼都像在飄。
東北現在是日本人的地盤,這毫無疑問。
市政公署雖然名義上是奉天城的官府,用的也都是本地官員,有些可能還是張作霖在任時留下來的,但這些人背後必定也都是日本人。
無根之萍,是混不長久的。
不管這位劉先生背後是誰,嶽定唐打死他,都是個大麻煩。
而且兩人既然一起過來,說明起碼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在同一條船上。
轉眼之間,說翻臉就翻臉。
打狗還要看主人,嶽定唐把人打死,能安然脫身嗎?
凌樞有一堆問題想問。
但他很累,現在只想閉上眼,好好睡一覺。
可就連這個願望,也是奢侈的。
天寒地凍,身下的泥土更是分外冰涼,早chūn沒能在東北大地上冒出任何一點暖意,凌樞甚至覺得土裡還有冰渣霜凍。
否則,怎會這樣冷。
直透肌理,寒徹骨髓。
眼皮漸漸沉重。
臉上冷不丁捱了一巴掌!
“別睡。”
凌樞:……
你他孃的,“能不能輕點?”
“別睡,你說的東西在哪裡?”
凌樞懶洋洋的:“原來嶽先生想獨吞啊?”
嶽定唐:“三條岔道,一條生路,一條死路,一條放著東西。你剛才想帶我走的,是死路吧?”
凌樞不吱聲了。
黑暗中,他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