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重開日(7)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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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很好,美好的一面就以另一種方式長存吧。她想。
出門前,江連雪以最快的速度化了個妝。她到年底才滿四十五歲,又屬於老天爺賞飯吃的那類不老面相,稍作裝扮就很惹眼。她要吃湘菜,風風火火地點了四五個,合上選單說:“你團個券,美團上有,100-30.新使用者還有折上折,上回跟你秦姨來吃過,划算。”
溫以寧倒著水,手機就擱一旁。
江連雪端起熱茶,吹了吹氣兒,眼皮也沒抬,“今天週三,你不上班有空回來?”
溫以寧嗯了聲。
江連雪也嗯了聲,帶刺兒地說:“那種死貴的城市有什麼好待的,你掙兩萬一個月又怎樣,一年也付不起一個廁所的首付,壓力大內分泌失調,不到四十就不來月經也是很有可能的——辭了拉倒。”
溫以寧聽到後面四個字,挺無語。
“呵,”江連雪不解釋是如何看出來的,越發不屑:“我覺得你腦子是抽了,放著好好的翻譯工作不要,跑去上海瞎折騰。累不死你。”
又來又來。溫以寧最煩這事,“你能不提了嗎?”
“我不提誰提?錯了還不準說?”江連雪上週做的指甲已磨損了顏色,豔紅豔紅的,跟她此刻的情緒似的,“你那復旦白讀了,過兩年奔三十,要什麼沒什麼,可把你給能耐的。”
溫以寧低著頭,不說話,手指戳著美團一下一下使暗勁。大概安靜了五六秒,手機突然被抽走。江連雪起了身,把她螢幕按熄,窩火道:“算了算了,我付錢。下個月不要給我打錢了,等你找著工作再說。”
總之,一頓飯吃得不太痛快。
溫以寧第二天就得走,大清早的天都沒亮,江連雪這種牌桌賭後基本就是日夜顛倒型,不可能早起。六點四十回上海的高鐵,差點沒趕上,溫以寧找到座位坐下後還在喘氣,她從包裡拿紙巾,一開啟,愣了下。包裡一沓紅鈔|票,不遮不掩地丟在裡面,倒挺符合江連雪隨心所欲的性子。
少說也有兩千塊,下個月的賭資估計全貢獻出來了。
到站的時候,溫以寧收到簡訊,江連雪:“育人小學招英語老師,找不著工作回來算了,來回折騰車費不嫌貴啊,作死。”
——
九點多到公司,繁忙景象一如往常。不過每走幾步落下背影,後邊總會有幾雙眼睛瞟過來。
溫以寧是來辭職的。
滿打滿算在這公司待了兩年,但自己的東西不多,水杯紙巾幾瓶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