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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襖是早準備了的,一落地就發了,不然很多女娘幾乎是衣不蔽體,但既然如此,也就註定不太合身,今日毛荷花還特意地去弄了針線來,預備著給她們回去改衣服。
“這兒大哩!”
看到毛荷花,東江女娘就有主心骨了,她們也活潑了起來,紛紛地發表著自己的感想,“你不來,我們真不敢亂走,又還不怎麼會說這裡的官話!”
“可是了,路牌也不認得,還看街邊有人賣地圖的,好新鮮!”
“那個賣煎餅的是春妮不是?上一船和你一起過來的?怎麼去那做活了!旁邊那個是她家漢子?”
“是春妮,她前幾天剛結婚!”
這十幾個東江女娘,工作上也被分到了一起,她們是在洗衣房做事的,正好和毛荷花的工作單位順路,毛荷花便把她們放在了自己名下做幫扶物件——第一批東江女娘裡,有不少尖子,如今掃盲班已經畢業了,也都換到了較好的工作,而毛荷花便和買活軍的吏目商議,由她們來以老帶新,做新女娘的小老師,幫助她們融入買活軍,這其中就包括了教她們怎麼遵守宿舍的規則,怎麼洗衣洗澡,怎麼去食堂吃飯,怎麼在城裡認路——自然了,也包括了怎麼快速地學會買活軍這裡通用的官話。
此時的官話,除了必然的地方口音之外,又還分了南腔北調——原本官話是以金陵話為基礎進行釐定的,但遷都百年後,糅合了京城本地方言,北方方言的北方官話,悄然成為了官場的主流。南方官話和北方官話的差別不大,彼此可以互相聽得懂,但是有些勉強的,而北方官話又反過來影響了遼東山陽等地的方言,使得當地的方言和官話處於一種微妙的疊加態——不像是南方這裡,方言和官話涇渭分明,在北方,你可以說本地的方言是一種特化了的官話,只有腔調的變化,以及一些本地的土詞,只要慢慢地說,外地人也能聽懂。但實際上,只要是說得快起來,那麼彼此的交流也一樣是很成問題的,介於聽得懂和聽不懂之間。
而買活軍這裡,他們的官話更接近於北方官話,遼東女娘們即便從來不說官話也能聽懂一些,只是不怎麼敢講,毛荷花鼓勵她們,“怕什麼,只說去便是了,未必他們的官話比你說得就好。”
又說,“那些零嘴兒,省省錢,想吃就買一個嚐嚐,別叫人小瞧了咱們去,都大大方方的,該吃吃,該喝喝,賣得也不貴,怕什麼呢?”
怕什麼,新來的女娘們說不清,這環境處處都太陌生了,雖然在船上已經打了個底,但來到這裡她們仍覺得暈暈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