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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如何?”
青荷眨巴著雙眼——她其實是很聰慧的,並不說客氣話,“我便在新主家好生服侍做活,逢年過節暗暗在心裡祭拜老爺,念老爺的好。”
田任丘也不由笑道,“行了,念我的好就夠了,甚麼暗暗祭拜的話,說了令人肉麻。那我問你,倘若朝廷的天子換人了呢?不再姓朱了,姓了別的,什麼謝啊、高啊……那麼你當如何呢?”
“我……便繼續做我的事唄。”
“諸位看看,”田任丘向四周說道,“所謂小民難知大義啊,不錯,橫豎誰家天子,也耽誤不了她做她的事,她雖然識得幾個字,但也沒念過什麼書,又哪裡知道我們朱家天子對她的恩義呢?”
最後這句話,似乎帶了淡淡的諷刺,讓人不知道田任丘是在笑話青荷,還是在諷刺朝廷,眾人均微感尷尬,田任丘又問道,“那倘若這新上臺的天子,是異族人呢?”
青荷便瞪大了眼,“異族人,是天橋下賣藝耍把戲的韃靼麼?開羊肉鋪的回回?”
“自然不是,是北面的建賊——若是有一日建賊入關,不再許你再說官話了,你該如何?”
“不說官話?那我該說什麼話。”青荷的北方官話說得很標準,聲音脆亮。
“自然是學說他們的建州土話,寫他們的建州字了。”
青荷面上便立刻浮現出了淡淡的反感和厭惡,這個一向笑面迎人的小婢女,第一次有了負面情緒,“那自然是不成的!”
為何不成,她便說不上來了,孫初陽幾人也不覺詫異,這其實更符合他們對百姓的認知,即便青荷是識得一些字的大戶婢女,在她的專業領域也能說出個一二三四的道道,數布料種類能數出幾百種來,甚至還能記賬盤庫……但外院小廝、內院婢女們,甚至是不識字的女主人們,對於政治是絲毫沒有認識的,她們也用不著有什麼認識,只需要能管好後宅的事便很不錯了。
他們依然和孫初陽、田任丘乃至有功名的老爺們,屬於兩種不同的生物,除了說同樣一種話,吃同樣的食物,有時彼此還能發生一些聯絡之外,更多的時候,彼此間是絲毫也無法達成理解的,能夠扮演好自己在生活中的角色就相當不錯了。反而是買活軍來送遼餉的那些軍士,不分男女,都是讀書識字,言之有物,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這才是少見的——孫初陽甚至還和一個最普通的下層兵士議論了半天遼東戰事乃至天下大局,而他展露的,對遼東一帶的見識,竟更遠勝於那些天天和建賊掄刀片的遼東老卒!
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