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新屋吃飯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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腋下、□□,都著意搓洗,又教著剃頭回來的幾個人如何使用浴室,且為他們辨認紅漆寫的號子。
洗澡對農戶來說,只有夏天是最便宜的,春秋十分麻煩,冬日裡洗澡則十分奢侈,能在暖洋洋的浴室裡洗個澡,而且是買活軍請客,這幾個本就膽大的小夥子很是珍惜,將一片胰子都用完了,渾身搓得起泡。徐地主是過日子的人家,也沒那麼髒,只用了一半,想把剩下一半帶走又很躊躇,隔鄰那人喊,“胰子全用完,不許帶走,六姐最討厭邋遢。”
他便不敢耍心眼子了,連忙用了剩下半塊,都搓好了才喊了一聲,“放水!”
那邊水車一響,淅淅瀝瀝水又淋了下來,徐地主連腳趾縫都搓了,和張老丈互相搓了背,只覺得渾身輕了三斤,此時另一桶水也放完了,徐地主便被叫著走去屋外,得了一塊厚布將身子擦乾,頭髮很短,甩了幾下,又擦了幾下也就幹了,不虞吹風受涼。
“你家裡送了衣裳來,兩套。”城裡原本幫閒的徐六哥匆匆進來撂了兩套衣裳,都是齊全的,“鞋也有。髒衣服這裡一總收去洗曬了,過三日來取。喝茶麼?”
茶是便宜的,更衣間出來是兩大間休息的屋子,裡頭做了些長椅,可以往下躺,徐地主怎麼都是要等張老丈的,花兩文錢買了兩碗茶,往椅子上一倒,旅途疲倦煙消雲散,幾乎要打起鼾來,他想和徐六哥打聽一下家裡的境況,但徐六哥忙得很,進進出出幾乎腳不沾地,這一下進來二十幾個客人,浴室裡人手顯然緊張。
點頭打著盹,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等到煥然一新的張老丈,張老丈不斷左顧右盼,一句話都講不出來,在徐地主身旁坐了,忙忙地用了一碗茶——本來不用也是可以的,甚至更合一貫省錢的性子,但一來錢也付了,二來這裡燒得太暖,又洗了澡,也著實渴了。
買活軍的兵士都在另一間浴室裡,並沒照面,那幾個外鄉人洗好以後被領到別處去了,徐地主和他的夥計們陸續都聚在這裡,大家讚歎了一番,也是思歸心切,約了明日結算工錢,便分頭走了。徐地主去算浴資,倒也不貴,水按桶算錢,兩桶一文,胰子一片一文,茶一碗一文,一個人三文錢可以舒舒服服洗一個很體面的澡,倘若不急著回家,便是在這裡睡上幾個時辰,地方夠也沒人來驅趕。
張老丈立刻就開始算賬了,“一個人做工一日二十文,來洗個澡若不用胰子,或是和旁人合買,也就一文、一文半,熱熱乎乎的,極是清潔,很可以常來,只可惜一點,沒有浴池。”
徐六哥笑道,“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