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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是大致猜到了它的來歷,究竟底細如何,師兄還在查。”
話音未落,瞥見滕玉意和杜庭蘭進來,絕聖和棄智暗暗在心裡比對,不愧是父女,滕娘子與滕將軍不但相貌相似,看人時那種安靜淡然的神態也幾乎一樣。
只不過滕娘子更狡黠活潑,滕將軍卻穩重如山。
杜庭蘭拉著滕玉意欲上前行禮,忽覺拽不動,詫異回頭,才發現滕玉意麵色煞白。
“阿玉?”
滕玉意手心冒汗,上一世她沒能見到阿爺最後一面,趕去時阿爺已經嚥了氣,因為失血太多,阿爺身上的寶藍色袍子被染成了暗赭色,方才冷不丁一看,誤將阿爺今日身上這件當成那件染血的袍子了。
滕紹靜靜打量滕玉意,沉聲道:“玉兒。”
滕玉意定了定神,平靜上前行禮。
杜庭蘭面露微笑:“姨父萬福。”
滕紹溫聲道:“早上我去杜府拜謁,你爺孃說你們姐妹昨晚一起回了滕府,姊妹間許久未見面了,既來了,不妨多住些日子,阿玉性子驕縱,正好讓她多跟你這做姐姐的學些規矩。”
杜庭蘭自謙了幾句,滕玉意泰然拉杜庭蘭到另一側坐下。
滕紹看著滕玉意:“程安說你昨日去參加詩會,回來就倒了嗓子?”
絕聖和棄智心裡七上八下,滕娘子深恨師兄,一定會將師兄捉弄她的事告知滕將軍,不料杜庭蘭道:“妹妹說她昨天貪涼多喝了幾斛蔗漿,詩會時在水榭裡又吹了冷風,加上後頭受了驚嚇,突然就這樣了,我想著妹妹前陣子本就舟車勞頓,一時風邪侵體也未可知,好在並無體熱厭食之症,吃些疏散的方子就好了。”
滕紹喜怒不形於色,只默然端詳女兒,杜庭蘭不慣說謊,腹內難免忐忑。
滕玉意早已打定了主意,阿爺必定會仔細盤查,就算查到了什麼,畢竟藺承佑算計她的時候只有他兩人在場,橫豎她不承認就是了。
滕紹過了許久才開口:“阿爺記得你小時候只要一傷風,總會嗓子腫痛,好幾日不能說話是常事。這回你來長安途中曾不慎落水,雖說無恙,但因此落下什麼毛病也未可知,昨晚一受驚嚇,一併激發出來了也未可知。阿爺請了宮裡的餘奉御上門診脈,他著手成春,極擅醫理,趁這機會好好調養調養身子,把病根一併去了也好。”
滕玉意欠了欠身,表示曉得了。
滕紹不動聲色看著滕玉意,興許是錯覺,女兒進來後明明一句話都不曾說,目光卻不像從前那般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