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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不要糊弄他,在他把整個集團的運營情況摸透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多指手畫腳過,這大半年裡更是離譜,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時間越來越多,大有要當甩手掌櫃的意思。
聽起來,這似乎是年輕人沒有定性,還沒想好自己要追求什麼。
可苗助理總覺得費渡這個人心思很深,不該是這種“朝三暮四”、“虎頭蛇尾”的畫風,她百思不得其解地往市局方向張望了一眼,感慨公安局門口真熱鬧,隨即心事重重地把車開走了。
燕城市局門口確實是熱鬧過了頭,不管合法還是非法的地方都停滿了車,一個小交警舉著罰單,也不知道該當貼還是不當貼,正茫然地四下張望。
傳達室門口專門派了幾個值班員負責登記,訪客多得快要趕上雞飛狗跳的基層派出所了。
費渡跟著一群正在往裡走的人,連招呼都沒打,就莫名其妙就混了進去。
他冷眼旁觀,發現來的人年齡與身份跨度很大,三教九流,什麼樣的裝束都有,有神色凝重的中年人,也有滿臉風霜的老人。
有些人隨身帶著照片,有些則看起來是夫妻——他們看起來比尋常夫妻要黏一些,往往是挽著手,或是緊跟在對方身邊,好似一個人已經難以直立而行,非得互相支撐著,才能磕磕絆絆地繼續往前走。
人群中時不常會突然爆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抽泣,這時,周遭的人們那倦怠的神色就會隨之一變。不過變歸變,除了費渡這個好奇的局外人,別人大多不會回頭去尋找哭聲來源,好似彼此都心照不宣似的。
費渡皺了皺眉,隱約感覺到了什麼。
他屢次來市局報道,已經十分輕車熟路,趁著沒人注意,乾脆自己溜進了樓裡,正考慮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就在一處拐角的衛生間門口正撞上了駱聞舟。
駱聞舟本來就挺明顯的雙眼皮因為熬夜又多出了一道褶,一身嗆人的煙味,他剛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滿頭滿臉的水珠正順著脖頸往下流,T恤的胸口溼了一片,內裡一覽無餘,費渡的目光不著痕跡地順著他的胸膛直至腰線處逡巡而過,如果他的肉眼也能充當相機,想必一瞬間抓拍了十多張特寫。
等看夠了,費渡才把墨鏡往上一推,正人君子似的發出了開場白:“怎麼,昨天挖出了西嶺那起案子之前還有前科?”
殺人放火的事,姓費的比誰反應都快,駱聞舟已經沒什麼力氣驚詫了,十分疲憊地一點頭。
“大手筆啊,”費渡揹著手,隔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又說,“這種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