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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幼安站到他跟前,他還是紋絲不動,悠閒地靠著椅背,氣焰囂張,似乎一點兒也不怕幼安怪罪。
若是以往,幼安根本不會在乎這些,她進宮前沒學過宮規,進宮當日就成了太妃更沒有人教她規矩了,況且她打心底裡牴觸自己的身份,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要行禮是正常的。
但那幾個掌房剛請了安,兩相對比,幼安就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不過即便如此,幼安也只敢在心底偷偷地腹謗,畢竟這人可不是普通的內監宦官,弄不好可是要進西廠詔獄的。
幼安想起傳言,怕怕的。
周津延彷彿才看到幼安,敷衍地頷首,便當過請安了:“容太妃近來可好?”
幼安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感到莫名其妙,不過見面三分情,她配合地軟聲說:“多謝督公關心,一切都好。”
周津延明顯看出她瘦了,她的臉小了一圈,他比量著應當沒有他手掌大,因此顯得她那雙明亮清澈的狐狸眼更醒目,目光從她淚痣上移開,鳳目微垂,只能看到她小巧飽滿的紅唇,而下巴被鑲在衣領的毛領擋住,心裡突然閃過一抹可惜。
他記得撫過她下巴的觸感。
再往下看,便看到她溼了的繡鞋。
幼安察覺到他的視線,不安的動了動,尷尬地把腳往馬面裙裡縮了縮。
周津延坐在象徵身份的肩輿之上,身旁圍繞著以他為尊的內監,高高在上,氣勢矜貴。
自己卻穿著灰不溜秋的冬襖,鞋襪溼透,估計臉也被風吹得通紅狼狽,在他的襯托下,越發顯得自己狼狽窘迫,幼安忽然就不高興了。
幼安彷彿在這一刻才明白自己再也不是紀家捧在手心的姑娘,兄姐的疼愛,無拘無束優渥的生活全都離她而去。
牆頭的烏鴉叫了一聲,幼安眉眼帶上一抹懨態。
周津延看她異常乖順地模樣,挑了挑眉,轉頭看著落在宮牆之上的烏鴉,慢悠悠地笑了笑,惡劣地戳穿她:“撒謊!”
幼安:“……”
好氣,幼安覺得他奇奇怪怪的,難不成要她說在宮中過得很不好,到那時他說不定會指責她不敬,幼安很想沒有教養的衝他翻個白眼,可是她不敢。
只敢趁他移開目光時,悄悄地朝他的後腦勺瞪了一眼。
哪知就這一下,周津延忽然回頭。
四目相對,幼安明亮的狐狸眼瞪得圓圓的,她根本沒有想到會被他撞破。
“嗯?”周津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