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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朝中臣子,權利傾軋,並非人人都能坦誠無私啊!”
他攙我坐下,緩和道:“你百般求見,也不問朕好不好,只說這些麼?”
他好不好?我澹然舉眸,自我禁足以來,再未曾見過他,這樣乍然見了,只因為我的家族性命懸於他一人之手,這樣尷尬而難堪的境地。我心裡,哪裡還想得到他好不好。如今看他,與從前一般,只是眼眸在多了一絲戾氣,更覺陰冷。隔了這些日子,只覺得恍然和矇昧,似是不想念了,見面卻依舊扯動了心肺。只曉得近也不是,遠也不是,淚水潸潸而落。
他對著我的淚神色愈加溫文,咳然嘆了一聲,“當日對純元皇后大不敬之罪,你可知錯了麼。”
這一句話,生生挑起了我心底的傷痛和羞辱,少不得強行按捺,只道:“臣妾若說是無心,皇上信麼?”
他的口氣卻生硬了,“錯便是錯,無心也好,有意也罷。”
我一怔,心口似被人狠狠抓了一把,疼得難受,淚卻止了,含淚笑道:“不錯不錯,的確是臣妾的過錯。”我低身跪下,“臣妾冒犯先皇后,罪孽深重,情願一生禁足,羞見天顏。但請皇上能再審臣妾兄長一案,勿使一人含冤。”我悽然抬首,“皇上,也請念在瑞嬪已死的份上吧。”
他死死看著我,“你方才說一面之詞不可盡信,管路的話朕未必全信,但佳儀是何人,難道不是你為你兄長安排下的嗎?如今她亦反口。而你兄長的確與薛、洛二人交往密切,瑞嬪甚至為你禁足一事再三向朕求情。據朕所知她與你在宮只並無往來,若非受她父親所託,何必要幫你!”
我不曉得瑞嬪為何要幫我,只是為了許久前和她在太液池的一番閒聊麼?我實在語塞,而對佳儀,我實在有太多疑惑。
玄凌的話冷冷在耳邊響起:“實在不算冤了你兄長!”
我力爭:“即便如此,嫂嫂一介女流,致寧襁褓之中……”我哽咽道:“臣妾兄長本對社稷無功勞可言,外間之事詭譎莫辯,臣妾亦不可得知。但臣妾兄長對皇上的忠心,皇上也無半分顧念了麼?!”
他的目光有些疑慮,落在一卷奏摺之上,明滅不定:“清河王一向不太過問政事,也為你兄長進表上書勸諫朕……”我心裡“咯噔”一下,莫非玄凌又疑心哥哥與清河往有所糾結了不成,他繼續道:“甄遠道夫妻年事已高,朕可從輕發落,可你兄長之過不是小罪可以輕饒。”他也有些不忍,“你嫂嫂和侄子朕今早就已放了,只是天命如何,朕也不得而知了。”
他這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