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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向後看去,正好看到謝蓁像迷途知返的羔羊一樣,窩在冷氏懷裡蹭了蹭,滿足又委屈。
來到後院,大夫拆開他胸口包紮的紗布重新診斷了一遍,村裡人用藥都比較粗糙,藥草研磨得不夠細緻,不利於癒合傷口。大夫另外開了兩副內服外用的藥,叮囑他每天喝藥換藥,不要大幅度走動,傷口不大深,半個月就能好了。
宋氏這才放心,送走大夫,她抱著李裕坐在床頭,久久沒能回神。
屋裡氣氛頗有點沉重,李息清負手站在窗邊,似乎在想心事。
李裕在宋氏懷裡動了動,抬頭問道:“阿孃,怎麼了?”
許久,宋氏才把他摟得更緊一些,聲音帶著顫抖:“裕兒,把你們捉去的那些人,長什麼模樣?”
李裕愣了愣,“他們蒙著臉,我沒看到。”
過一會,宋氏又問:“那他們說了什麼?”
李裕努力回想,那兩個黑衣人一路上委實沒說什麼,只是要殺他的時候,多說了兩句話。
“他說要有人要我死……”李裕嗓音乾澀,慢慢地複述,“他的同夥說有人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宋氏越聽越恐懼,求助的眼神看向床邊的李息清。
李息清也是一團亂麻,理不清楚頭緒,蹙眉道:“這陣子你好好待在家裡養傷,哪都別出去了。至於這些事,交給我跟你娘處理就行。”
李裕忍不住問:“阿爹,他們是誰?為何要殺我?”
李息清嘆一口氣道:“大抵是我昔年造下的孽,與你無關,你莫多想。好好休息罷。”
李裕看著他,點了點頭。
這陣子宋氏和李息清對他管得緊,再加上養傷的藉口,更是不准他踏出家門半步,就連院子裡的奴僕也多了不少。李裕這一次受傷足足養了大半年,其實他早就好了,只是宋氏和李息清對外宣稱他病沒好,不能見人。
李裕躺在床上的這陣子幾乎要悶出病來,偶爾會想起謝蓁在農家院的那兩條烏黑的麻花辮,還有她哭花了小臉叫他“不要死”的場景。
他問宋氏:“我可以去謝家麼?”
宋氏說:“阿蓁也受了驚,還是過段時間再去吧。”
他便沒再說話。
轉眼入了冬,他跟謝蓁只見過一次面,還是在謝立青過壽的時候。謝蓁沒顧得上跟他說話,只遠遠朝他笑了下,便被冷氏領走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一場大雪之後,青州城內銀裝素裹,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