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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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你可知道是什麼?”
秦無恆張了張唇,卻無法開口。他只知道母親軟弱愛哭,走得那樣極端瘋狂,連遺言都不曾留下,原來母親是有遺言的。他好像明白,卻不想承認,承認他是一個不孝順的兒子,他內疚自己不曾懂過他的母親。
戚慎修長手指緩緩展開一封信。
“前夜裡寡人出宮去了一趟秦府,寡人不知要不要留你,在姨母房中坐了許久。”他望著那信上纖秀的字跡,他那溫柔到軟弱的姨母原來早就看出秦邦的野心,也在他殺死父王那寵溺的小兒後明白他也有野心。
他也是在姨母走後幾年裡才懂,這是姨母的選擇,在兩難那一天終會來臨之前,選擇一個人先走。
“當時寡人看不懂這信,這信只交給寡人,說有朝一日寡人有危險,就求姨父救寡人一命。又言,若有朝一日你有難,求寡人留你了此殘生。”
“寡人登基便斬殺秦邦,一為姨母報仇,二……”他哂笑,不再說下去。
秦無恆懂了,二是為了滅掉這個密謀造反的佞臣。戚慎還想跟他做兄弟,所以不曾戳破他,他恍然記起剛為少宰那些年,戚慎派在他身邊數十個禁衛保護他,後來漸漸撤走,原來只是以為他沒有秦邦的野心。
他偽裝了這麼多年,真的不曾露出馬腳麼?
也許只是戚慎太過相信他了,信他不會背叛。
“這王位,寡人是為生而坐。秦邦,周普,你,卻是為私慾而反。”
秦無恆沉默起來。
“朔關,瀧水,你選。”
秦無恆死死望著戚慎:“我蠱動滿朝文武,你當真要留我?”
戚慎不再開口。
良久,秦無恆抬頭說:“朔關。”
這兩處皆是大梁最偏遠的塞外,瀧水卻土沃魚肥,朔關卻地寒風烈,是大梁環境最惡劣的地方。他已經輸了,男子的尊嚴讓他不想在戚慎腳下說一句他錯了,可他卻知道自己原來才是那個最不堪的人,這些年他竟一點都不懂戚慎。
“朔關風沙四季不休,那便讓周邊百姓瞧見綠樹成蔭吧。”戚慎站起身轉身離去,“將士刀劍無眼,若你再有異動,一家三口,不會留情。”
秦無恆目送眼前暗藍的龍袍消失在盡頭。有淚順著他眼眶滾下,燭火隱隱綽綽,好像把前半生的虛假與榮華都燒成了空。
他聽見沈清月的哭聲,先是抑制的,而後嚎啕大哭。他伸手夠出欄杆,往常只要他伸出手沈清月就會握住他的手,但這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