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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簾,長街之上燈火漫天,來往的百姓們穿著棉袍,或夫妻結伴,或一家子幾口,抱著孩子拿著花燈。燭火匯成星河,將這條街照的恍若白晝。
“今日好熱鬧。”郗真道。
“快要過年了,”謝離道:“他們一年辛苦勞作,只有這幾日的鬆快日子。”
郗真趴在窗邊看了一會兒,道:“咱們也下去走走?”
謝離自然應他。馬車停在一座橋邊,郗真率先從馬車上下來,雪白的狐裘掃過積雪,掀起幾片雪花。謝離緊隨其後,他身著鑲毛鶴氅,隱約能看見鶴氅裡面的雲錦暗花長袍。
夜風很冷,吹在臉上如刀子一般。郗真緊了緊身上的狐裘,率先踏上石橋。
水邊的石橋人很少,謝離身份畢竟不同往昔,郗真也就沒有往人多的地方跑。
城中只有這一條河,河兩岸每隔一段距離都掛著綵綢和燈籠。湖面結了冰,映著河岸邊的燈籠,晶瑩剔透的,一片冰雪世界。
郗真站在石橋上,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
“除了我以為你已經死了的那一年,我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郗真忽然道。
山上的時候,他們日日都在一起上課,後來下了山到了京城,兩人又是每天膩在一起。除了謝離回京那一年,他們還從沒有分隔兩地過。
謝離站在他身側,身形挺拔修長,“我還沒有走,你就開始想我了?”
郗真哼笑一聲,“誰想你了。”
他看了謝離一眼,謝離眸色沉靜,溫和地注視著郗真。
“我就是想不明白,”郗真道:“一個人一輩子會遇見多少人?我如今十九歲,足有十二年是和你在一起度過的,孽緣不淺吶。”
謝離笑了,月光下,他的笑意清淺。
“往後的日子也都是我的。”謝離道。
郗真笑了,可隨即他又有些閒愁,“往後還有好多好多年吶。”
“你覺得長,我卻覺得不夠。”謝離撫了撫郗真被寒風吹涼的臉,“我看著你,怎麼看都看不夠。”
郗真笑起來,像小狐狸一樣,笑得眉眼彎彎。
月色靜謐,卻有幾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逼近石橋。一個人影如幽靈般竄出來,遮住月光,投下一片陰霾。
郗真神色微變,旋身避開暗殺。那人劍鋒一轉,直直逼向謝離。
岸邊守著的護衛立刻上前,可這些殺手的路數詭譎難辨,對上數十個金吾衛也不落下風,謝離看著,竟有些郗真劍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