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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沁瓷似被耳邊雜音侵擾,連在夢中都睡不安穩。
皇帝將帳中的蚊蟲都趕出去,又去找驅蚊的香,這屋中器具擺設一應俱全,這種常用之物應當也不會落下。皇帝找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在櫃中找到,但不知是不是雨勢太大的緣故,香丸已經受了潮,點不燃。
他這才披衣出去,門外換了人值夜,都離得遠,皇帝喚來一個內侍,吩咐他去換了新的香片來,又見蕭沁瓷身邊伺候的人也在廊下,又把那個叫做祿喜的內侍喚來,讓他去取蕭沁瓷的衣物來。
祿喜才從靜慧真人那裡出來,身上還揣著蕭沁瓷要的東西。晚間他們來時聽皇帝的意思只是暫時在方山避雨,明日便走。他不知皇帝會如何安排蕭沁瓷,不敢將東西放回車上,只能藏在袖中。
驀然被皇帝叫來,他面上沉穩恭敬,心下卻惴惴,上一次他見過皇帝之後就被罰到掖庭局,由不得他不害怕。
聽見皇帝只是讓他去取東西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找不到機會同蕭沁瓷稟報,只好先遵著皇帝的命令出去,轉身後聽見皇帝吩咐在天亮之後立即啟程離開方山心下陡然生出一股慶幸之意。
還好他依著蕭沁瓷的吩咐如果他們能到方山就要第一時間去尋靜慧真人拿東西,否則這樣來去匆匆只怕他都不好脫身去找人。
皇帝不想在方山久留,蕭沁瓷的執意到底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跡,他總覺得在這裡多留片刻便會留不住她。若不是實在風雨太盛他也不會來此。
他想,如今風雨已經停了,應該趁著蕭沁瓷熟睡時儘早啟程。
雨後草木盈潤,有雨水和花草的清香。皇帝在廊下駐足片刻,心中鬱氣便一掃而空。他回到房中點燃驅蟲的香料,將門窗關好,四處都燻過了。
蕭沁瓷還是睡得不太安穩,睡夢中也一直蹙著眉,皇帝枕回她身側,輕輕安撫她。
她白得剔透,面上還有未散盡的綺麗雲霞,即便是在這昏帳中也扎人眼,幾縷溼發黏在她臉側,被他輕輕撥開。
他喃喃說:“朕想要。”他知道蕭沁瓷的冷酷與薄情,所以只在夜深時在她面前低頭,也對自己低頭。
他做的是強勢之舉,內裡卻卑微如斯。他想要蕭沁瓷能窺見他的卑微。
但蕭沁瓷眼中只有自己。她真是自私透頂,她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