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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痕也無。
能照出朦朧的影。
磚石太硬、太平、太緊,細小的音鑽不進去,於是在地磚上晃盪了一圈又折回去,落地彷彿有迴音,再是微小的動靜都被放大了。
白晝裡無所遁形,這樣的動靜讓人覺得難堪。
但比不上蕭沁瓷此時難堪的處境。
皇帝在問她:“為什麼要叫蘇念?”
蕭沁瓷不語。太難堪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衣冠楚楚,皇帝今日罕見的穿了一身月白,衣衫上的金銀繡線有幻彩,在她眼中變幻莫測,連帶著他面上神色也變得模糊不清。他很少穿這樣淺色的衣衫,掩起壓迫深沉的氣勢,變得溫潤俊美。
“姓蘇是因為這是你母親的姓,”他盯過她,貪慾和欣賞都在眼中肆意變換,“叫念又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字?”
他還沒有查到那張文牒蕭沁瓷是怎麼得到的,但那絕對是她為自己準備的東西,蕭沁瓷慣來較真,既然做了就絕不會敷衍。
所以不會是隨意起的名字,姓蘇是因為隨母,那為什麼又要叫“念”?
她在唸著誰?
蕭沁瓷這樣清冷的性子,要把這個字嵌在她的名字中,皇帝有一半的怒氣來源於此。
“就是……隨便起的……”蕭沁瓷從齒縫裡把話擠出來,她顫顫巍巍地暴露在危險裡,連抬手擋一擋陽光都做不到,只好緊緊閉上眼,側過臉去,不看不聽不聞。
皇帝不相信這個回答。
“隨便起的?”他似乎笑了一下,有淡淡的嘲諷,“是怎麼想到的?書上隨便找的一個字嗎?哪本書告訴我?”
他逼近了。
“忘了……”
“忘了?”皇帝道,“阿瓷的記性似乎變差了,朕幫你想一想。”
這間花廳的朝向不好,正對著將沉的落日,將餘暉都納了進來。他們始終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包裹住蕭沁瓷的是潮熱的暑氣,日頭曬了一天,都積攢到了一起,散不出去。
蕭沁瓷枕在簟席上,卻仍覺得冷,涼悠悠的。
簟席也是清透的翠色,有玉一樣的色澤,紋理細密得摸不到縫隙,平整光滑,卻能惹朱印、按霞紅。
太光滑了,也太空,席上空空如也,案几都被放倒,蕭沁瓷沒有東西可握。連紋理也抓不住,手指徒勞地從編織得栩栩如生的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