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從前到以後,一夜間擁有 (第6/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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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進全力游上岸,她和他一齊重重地倒在岸邊的草叢裡,此時,她已精疲力竭,恨不得將全部的力氣都花完了。如果不是真做到了,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能徒手做這些事。
她只覺得天旋地轉,支撐著將放在一旁的大衣給他蓋上,虛脫地倒在他身邊,兩相依偎,右手和他的左手緊緊地十指相扣。
她的耳邊,彷彿傳來十四年前,她和他一齊大聲背誦的那首詩,聲音一直在迴盪: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碎,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那時在她看來,最好的愛情,就是,你之後,我對別的異性再無幻想。活著,同床以眠。死去,棺槨合葬。墓碑上寫著,這是兩個一生都只愛對方的人。
十五初展眉,願同塵與灰。
阿姜曾不解地問她:“當年在福利院時,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對你這樣一往情深,以至於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找你,從未有一刻放下過你。這世上每天都有人愛上另一個人,可又能有多少愛和動心,持續十四年?”
她竟結舌地回答不上來。
是啊,她憑什麼呢,憑什麼配得上他的喜歡和期許。她只是這芸芸眾生裡,再尋常不過的蘆葦雜草般女子,而他,有如遠古時翱翔天地間的大鵬。
這個問題,梁赫也問過任臨樹。
“老闆,鵲鵲她為你做過什麼事,讓你這麼喜歡她?”
“以前為我,不過現在不為了。”他的回答。是梁赫轉告她的,令她難過。
……“哥,你說,我們長大以後,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靠在一起看星空?我記得我媽說人會變的,小時候喜歡的一切,長大後,都會否定到不屑一顧。”她和他頭頂抵著頭頂,躺在福利院的天台上。
“人之所以長大,就表現在對某些事物學會捨棄,以及對剩下的部分能夠執著地用畢生去追求。”他舉手柔柔她的頭髮,說:“我們鵲鵲就是剩下那部分。”
“不,不是剩下的那部分,是——全部。”她甜甜的抱怨。
倘若後來,他沒有被領養,他們都留在福利院裡成長,讀書,走入社會開始工作,過著再尋常不過的人生,也許他們已經結婚生子了,像很多青梅竹馬的戀人一樣。可是他從一出生,就註定是任道吾的兒子。我們永遠都沒法改變自己的出身。
但那段記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