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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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子裡的還沒瞧,先給咱們倆扎金針嘍……”
太監都愛留一手,話不說透是他們保平安的符咒。頤行還琢磨了一下,怎麼老了就不敢在她跟前露面了?是怕這會兒叫他小葆兒,老了管他叫老葆兒?
……原來是這麼回事,到底音不好聽。
頤行抿了笑,快步趕上去,巖太醫腳上也放緩了步子,回頭說:“對不住,病了的人都著急,我跑腿跑慣了,不是我自誇,宮裡太醫沒一個能賽得過我。”
這也算是項本事,不管醫術怎麼樣,這份善心是該肯定的。
巖太醫又問頤行,“姑娘找的那個夏太醫,是你舊識?他叫什麼名字,等我回去給你打聽打聽。”
頤行道:“有過一面之緣罷了,他說自己擅女科,才想著請他過去瞧瞧。”
巖太醫頷首,復又想了想,“擅女科的就那幾位太醫,我認識的裡頭沒有姓夏的呀。”
可知不是遇見了鬼,就是遇見假的了。
頤行哪兒敢多說呢,含糊敷衍了過去,把人引進安樂堂,一直引到含珍床前。
巖太醫扣腕子診治了片刻,低頭喃喃說:“氣弱血虧,勞傷心腎,陰虛而生內熱,用月華丸加減試試吧。”
幾乎所有太醫都診出了勞怯,勞怯可不是好症狀,雖然還不至於成癆疾,但久治不愈,也就相距不遠了。得了癆疾是萬萬不能留在宮裡的,連先前有過接觸的人都得挪出去。
榮葆又跟著往南取藥去了,頤行安置了含珍,從屋裡退出來。
高陽站在西邊簷下聽信兒,叫了聲姑娘,問:“怎麼樣?還能撐幾天吶?”
頤行有點兒洩氣,“那倒沒說,就說讓吃月華丸。”
“唉……”高陽嘆了口氣,“醫道深山的大師傅不會上安樂堂來,來的都是半吊子學徒練手藝的。沒法子,一人一個命,誰叫咱們命賤呢。”
頤行覺得也是,大師傅們忙給小主兒看傷風咳嗽都來不及,哪有閒心救小宮女。在宮裡頭活著就得自己保重自己,真要是病了,連吳尚儀這樣當了多年差的女官也賣不了人情。
反正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巖太醫開的藥照例吃著,頤行晚間給含珍盛了一碗梗米粥,她才喝了兩口就別開了臉,說不吃了。
照這麼下去,恐怕撐不了太久,頤行回尚儀局的想頭也得破滅。
又到宮門下鑰的時候了,小蘇拉在簷角掛上了風燈。春天夜裡愛起霧,入夜後越來越濃,燈籠在一片白茫茫的雲海裡閃著悽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