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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今晚,她亦早早得了訊息,長公主入紫英殿前後一刻鐘有餘,陛下便出來了。
長公主沒有侍寢。
至今為止,她鄭盈尺,仍是溫孤儀唯一碰過的女子。
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然見了人,酒意遠遠撲鼻,步履虛浮間,鄭盈尺攏在廣袖中的雙手掌心還是生出一層薄汗,十指有些無措地攪在一起。
直待人到了面前,方硬著頭皮迎上去。
“你倒還沒睡。”溫孤儀拍著她手背,靠榻坐下來。
“妾得了旨意,靜候陛下。”鄭盈尺心有惴惴,“陛下醉了,妾熬了醒酒湯,用下再歇息吧。”
溫孤儀嘴角噙了點笑,伸手握了一把她披散的長髮,“朕飲醒酒湯,散了酒意,辨得清你容色幾何,你、便需要換幅模樣了。”
他指尖繞了半圈髮絲,稍一用力,鄭盈尺便往前失力一傾。
兩人咫尺之間。
溫孤儀醉意迷離,笑意愈深,鬆開指尖長髮,撫過她面頰,慢慢滑向她眉宇中間,撫摸著今早給她繪好的硃砂。
縱是已經淨面梳洗,這硃砂鄭盈尺也不敢拭去。
需得到明日晨起,等溫孤儀過來給她擦去,然後再繪新的。
溫孤儀素指摩挲著硃砂,將人推遠些。眉眼中的嫌棄與厭惡,半點沒有???隱藏。
鄭盈尺眉眼低垂,有心略過,只道,“用了醒酒湯,陛下能舒坦些。不過是上妝而已,妾不覺麻煩。”
說著,她轉身捧給溫孤儀一盞熱茶,自個前往妝臺上妝。
妝未過半,湯也還未上來。
溫孤儀起身,長步至婦人身後,一把將她拖起,扔在了榻上。
裳袍盡裂,帷幔飄拂,榻前燭影明滅……
以往是每月的初九,他必定臨幸她。如今自有了那個長公主,每回從公主府回來,即便已是半夜,他也來她宮中,同她雲雨。
鄭盈尺在他身下,被他捂住嘴巴,無論是疼痛還是嬌喘,都發不出聲響。唯雙眸睜得大大的,能看清他鋒銳喉結,額頭細汗,還有閉合的雙眼!
五年了,床幃翻雨覆雨間,他從未睜眼看過她。
凡睜眼,已是風停雨歇時。
譬如眼下,他緩緩睜開眼,撫摸她額頭,衝她溫柔淺笑。
鄭盈尺看著他蒙上一層水霧的瑞鳳眼睛,內勾眼皮,眼角微翹,輕輕一壓,便是情意流轉。
片刻前,尤覺傷了自尊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