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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紹忙小心道:“絕非此意,其實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哪個男人被漂亮小娘看中心裡不沾沾自喜?”
李氏一臉迷惑。
郭紹感覺自己說了一堆沒用的,轉頭髮現窗外的光樹枝上結滿了花蕾,便道:“春天來了,古代詩人常用落花、流水這等事物來描繪那樣的情意,來得快,去得也快。留著回憶,以後偶爾想起會覺得很美好;稍有不慎,就會破壞得一乾二淨,太脆弱的東西。”
李氏順著他的目光看樹枝,口中喃喃念著“落花、流水”,似乎在認真想郭紹的話。過得一會兒,她卻莫名生氣起來:“哪有那般脆弱!來得快、去得快,你是想說我是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婦人麼?”
郭紹愕然。
李氏把桌子上的漂亮綢包推過去,氣呼呼地說:“拿著!你等著罷,我會讓你明白我是怎樣的人。”
郭紹忙道:“等等!”
“何時?”李氏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郭紹似乎有點為難,頓了頓才說道:“我不是不想領你的情,更不是覺得你不好。只是我的婚事暫且無法做主,難道領了你的情,我最後始亂終棄?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剋制算了。請李娘子諒解。”
……李娘子回到東京住處,被她娘說了一頓,但她平素比較聽父親李處耘的,卻對自己的娘沒什麼怕懼。可是李處耘同樣在忙活著準備出征,沒心思搭理女兒。
李娘子終於在晚飯後,忍不住問她爹:“郭都使有父母在世麼?”
李處耘尋思了一遍,道:“沒有。你還惦記著那事作甚?上回你羅阿叔已經提過那事了,既然郭都使沒有心思,咱們還能強人所難?”
李娘子聽罷嘀咕道:“父母都不在了,說什麼無法做主……”
李處耘捋了一下大鬍子,納悶道:“你去找過郭都使?何事無法做主?”只見女兒臉上微微一紅,賭氣不答,李處耘頓時站了起來,來回踱步。
小娘對父親的習慣很熟悉,見狀就隨口問:“爹覺得有什麼蹊蹺?”
李處耘沉吟片刻,沉聲道:“上次你羅阿叔提過,郭都使在東京不僅和宰相有關係,還是皇后的人……你確定郭都使親口說了婚事無法做主?”
小娘顰眉,點點頭道:“他親口說的。”
李處耘頓時拉下臉來,正色道:“你以後不準去找郭都使了!”
父親對她平素很寵愛,何況她也聽話乖巧,見到父親此時的臉色十分不常見,便嚇了一跳:“什麼事讓爹要這般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