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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金祥殿議事,王樸提出見解:“湖口南唐軍很難威脅池州。
臣聞李璟在南都病重,南唐國國主李煜文弱之輩、剛繼任王位,威望不能懾服諸臣。其國內文臣武將雖多,卻是派系林立,有南遷的北方士族,亦有淮南、南都、江東等本地人,還有受降閩楚諸國的文武,這些人互不能信任,相互攻訐;其王室中樞亦不能壓制。這等狀況,難以及時反應全力圍攻李處耘。
而反觀我朝,禁軍全部承襲(後)漢朝,經太祖、先帝兩代雄主勵精圖治,內外一體;先帝駕崩後,太后攝政,平定叛亂,朝政清明。
池州憂情,是因我朝將南唐國視作政通人和。如若南唐國內外兼修,以其實力,我朝焉能輕圖之?
湖口敵軍水師,屬南唐國鎮南節度使朱令贇統率……太后請看上呈卷宗第三卷敵將篇,有朱令贇的備檔。此人朱匡業之子,不見有建樹;其父稍強,也無多進取之心。淮南之戰時,李璟問策,朱匡業答大勢已去無可奈何。其父如此,子又有多少膽識?
故曰,李處耘在池州無慮也。”
裡面的簾子內人影晃動,郭紹看不清符金盞,她也沒有說話。
郭紹當即便道:“臣贊成王使君的推斷,可以高彥儔、襄州節度使牽制西面,韓通牽制東面以恐嚇南唐軍妄動……但大略不可以僥倖,應該以備萬一。”
郭紹和王樸的思維模式不太一樣,王樸注重道理,郭紹注重邏輯。他說道:“若朱令贇部(南唐湖口水軍)不顧一切東下,確實存在切斷李處耘退路的可能。咱們不能讓形勢走入死衚衕,需要一個預備方案,早做準備……第一,向池州運糧以支撐李處耘諸部長期戍守;第二,臣舉薦袁彥到江陵府訓練水軍,建議傳旨駐守蜀地的向拱、王溥調集兩川戰船向江陵府(荊州)聚攏。
萬一李處耘在池州被切斷水路;軍府便調整部署,停止激進策略。以禁軍主力從江陵府渡江,匯合袁彥的水軍水陸東下,打通與李處耘部的聯絡,改主要方略為從西向東平緩推進……”
符金盞終於開口道:“你們呈上的方略,哀家同意了,先就照這個謀劃。派人去南唐國都城傳詔,勸李煜納土歸降。”
……
東京大梁城已經完全籠罩在戰爭的氣氛之中。許多正在休整計程車卒重新回到軍營,成車的錢財從皇城運到各處軍營獎賞將士,還有很多豬羊被宰殺改善武夫們的伙食……這種場面是個習慣,一般要讓禁軍出去賣命時,朝廷都會對將士額外厚賞,以好讓武夫們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