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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道:“國事如此,你們……唉!唉!不說也罷!”說罷用力一甩袍袖,轉身便走,好像有點生氣。旁邊的宦官提著拂塵,也趕緊追了上去。
等來人都走了,韓熙載這才悠悠醒轉,盤腿坐了起來,一臉茫然道:“醉酒口乾,給老夫取一盞茶水來。”
陳雍忙道:“方才來的人是陛下派來的,韓公知道了麼?”
韓熙載一臉吃驚道:“哦?快,快,扶老夫去更衣。”
陳雍道:“可能是叫韓公去商議軍務,這等關頭,除此沒有更要緊的事了。韓公,那劉澄的事……”
韓熙載不置可否。
旁邊的同僚接過話道:“很多人都說,劉澄能耐不行。下官還風聞議論,說周軍此時進攻江寧府的時機尚不成熟,目標可能是京口……劉澄主持東面部署,掌控水陸兵權,萬一有所閃失……”
他又道:“惜陳喬去了南都,他要是在就好了,此人膽子大,陛下也願意聽他進言。”
邊上另一個同僚忍不住牢騷道:“陛下自有主意!派遣刺客這等事,何曾問過任何一個朝臣的意思?現在我國在天下人面前啞口無言,全做了奸臣!”
陳雍不置可否,立刻閉了嘴。
狀元郎黃璨卻道:“國家危亡,陳喬雖然不在,韓公也頗為陛下看重,要不韓公聯絡諸公,聯名彈劾劉澄。省得此人誤國!”
“彈劾?以什麼名義?”陳雍瞟了黃璨一眼,“劉澄是陛下欽點的,就這麼彈劾,連個說法都沒有,憑什麼?真要辦這事,會非常複雜……黃郎君,劉澄能做東面部署,能得陛下欽點,在朝裡也是有一批人的;否則陛下連他的名字都不能知道,您想得也有點太容易了。”
黃璨道:“那陳喬怎麼敢直言?”
陳雍道:“陳喬幸好去了南都,否則他或許真要攻訐劉澄,在這種時候,利弊真難說。劉澄可能一時半會倒不了,為了自保反而分心到朝廷內鬥,只會讓局面更糟!就現在這樣,還能先穩住劉澄,勸他穩打穩紮。”
韓熙載道:“陛下非昏庸之主,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不能全怪君主,我們只要做好本分,遵陛下的聖意……哎喲,昨晚不該喝太多酒,現在頭疼。不過老夫也不敢抗旨,快,快扶我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