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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
不過在高三之前,他也是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喜歡女孩兒的。
他小小年紀就清心寡慾像個菩薩,甚至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和情愛無關,直到看到高一新入學的學弟。
學弟和他不同,是很典型的紈絝富二代,陸知宴從不屑於和學校裡的這類人打交道,但不知道怎麼,那天他就多看了那麼一眼,然後就移不開眼了。
他還記得那天天氣很熱,他在班裡悶得慌,所以就到樓後操場的背陰處背單詞,他們這邊的操場幾乎沒有人來,所以他以為自己可以安安靜靜地完成今天的任務,沒想到遠處突然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打亂了他的思路。
他皺著眉頭抬起頭來,正看見一群男生走過來,抱著籃球時不時在地上拍兩下,發出“砰砰”的聲音。
這真讓人討厭,陸知宴心裡不爽,低下頭捂住耳朵,想要趕緊背完離開這裡,然而喧鬧聲卻越來越大,他不得不再次抬起頭來,結果這一下正好看到剛脫了校服穿著無袖背心的學弟。
他莫名就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當時還不明白那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後來自己回到教室的時候心還跳得很快。
當時的陸知宴還沒意識到自己這種反應名為心動,只是在每天學習吃飯睡覺之間多了第四種想法——想見見那天的學弟。
最開始只是一點點微弱的小火苗,偶爾在他忙碌的一天之中躥一下,像在他的心上撓了個癢癢,如果不是遲來的春夢讓陸知宴不得不察覺,這點小火苗早就在心中那片荒野燃出燎原之勢的話。
那天他大汗淋漓,驚慌又不知所措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的青春期是平穩度過的,沒有叛逆,沒有少年人的春心萌動,只有刷不完的題和背不完的單詞。
這是他第一次,也是他唯一一次,陸知宴在漆黑的臥室裡坐了整宿,在天亮起來的時候照常洗漱,吃早飯,上學,他把這一切藏在心裡,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只是從那時候開始,心裡有一處空落落的領地被填滿了,這麼多年仍然堅定地存在著。
裴熙南迴到公司,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安靜了三秒之後撥通了安吉的電話。
安吉正在食堂吃飯,嘟嘟囔囔地說,“老闆回來啦?有何吩咐。”
“沒什麼吩咐,就是有一個賬要跟你算一算。”
電話那頭的安吉感覺到脊背突然發涼,不用想也知道是算什麼賬,放下筷子,坐姿都板正了,“老闆你聽我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