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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曇也很為家族驕傲,“經歷了不少波折,父輩胼手胝足,歷盡艱辛,子孫不敢有負。”
觀真大師含笑道,“存續至今的大族,哪一家不是如此。族長如水工持舵,時時遠望慎謀,方得巨舟平穩;若有那燥進冒失的,趕上急浪打來,覆舟就在傾刻之間。”
裴佑靖明白他話有所指,微微一嘆,行出洞窟。
觀真大師跟出,挑明瞭勸說,“裴大人休養已久,該重歸了,四爺並非一位合適的掌舵人。”
弘曇刻意落後,方便二人交談。
裴佑靖終於不再回避,“我那四哥權欲彰眼,猶不肯醒,我能如何?”
觀真大師一笑,“裴大人青年時力壓族爭,奪下大權,排眾議練出銳金軍,帶領裴家成為河西鼎足之力,可不曾如此恬淡。”
裴佑靖想起曾經的銳意,難得的破顏一笑,復又嘆息,“大師有所不知,不但四哥有野心,裴氏族人也自恃兵力強盛,不滿我對韓家的臣服,二哥一死,族內遷怪於韓家未救,指責漫天而來,我也就心灰意冷。”
觀真大師喟然,“等閒哪知掌家之難,一味的嘈嘈議議,貪婪無盡,何其愚也。”
裴佑靖淡道,“我等視之為愚,人視我等老朽,不如避去,還能得個清淨。”
觀真大師正色道,“恕老衲直言,此舉不妥,掌舵者註定夙興夜寐,風浪之上受盡指摘,裴大人撒手不管,對偏航視而不見,待到無可挽回之際,當真能置身事外?舉族同舟,敦能輕棄。”
裴佑靖一默,忽的遠處有蹄聲疾來,一名傳信的僧人趕至,匆匆與弘曇言語。
弘曇一時難決,轉來對師父欲言又止,掠了一眼裴佑靖。
觀真隨即道,“裴大人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弘曇於是道,“韓七將軍受裴四爺當面威脅,疑有不測之險,要向厚土軍借兵防範。”
觀真大師愕然,見裴佑靖同樣詫異,定下心來,“說詳細些,是怎麼一回事?”
韓明錚在肅州極受尊崇,又是同盟的腹地,並未留赤火軍相護,僅有送韓夫人來的三百家兵。借兵一為防備,二則向盟友示警,觀真與裴佑靖精於世故,自然一聽就懂。
裴佑靖聽完了首尾,深覺恥辱,立時道,“大師不必顧慮,只管借兵。”
觀真大師也覺匪夷所思,當下吩咐,“點兩千兵聽韓七將軍調遣,若她仍覺不妥,儘可到法幢寺休養,不必有任何顧忌,厚土軍定會全力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