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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一見到他便歡呼雀躍的模樣判若兩人。
婁知許皺了皺眉,只當她是在故意激將自己,皮笑肉不笑道:“慕姑娘原是來故意挖苦人的,這種格調可不高啊。”
“那哪種格調才算高?”
慕雲月藉著他的話反嗆回去,腦袋半歪,杏眼眨啊眨,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樣。
婁知許果然被噎到。
相識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說話。
又或者說,她一貫牙尖嘴利,只不過在他面前一直收斂脾氣,從狐狸變成兔子,乖順聽話,爪牙再尖銳也只用來幫他對付那些欺侮他的人,似這般直接頂撞自己,還是頭一回。
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瞪著眼睛怒視她,妄圖讓她知難而退,卻只撞見她眼底赤/裸裸的譏嘲和憐憫。
婁知許頓時火起。
他是開國侯府的嫡長子,父親官拜工部尚書,母親亦出身名門世家,祖上更是有從龍之功,家中祠堂還供奉著高祖皇帝親賜的丹書鐵券。
他一出生,便直接由先帝御筆親封為世子,特許入禁中吃住,享皇子禮遇。為他開蒙的老師,更是北頤名滿天下的大儒雲偃先生,時常誇他機敏擅思,靈活通便,還給他取了個小名,喚作“玉麟兒”,以贊其金質玉相,麒麟之才。
如此家世,他本該是帝京最耀眼的天之驕子,註定要在旁人仰望的目光中,驕傲燦爛地過一輩子。
可偏就因為一次疏忽,黃河決堤,數十萬百姓罹難,他父親成了千古罪人,偌大的侯府隨之傾覆,只剩他一人苦苦支撐,而那時他也不過七歲。
昔日收藏的古玩字畫不能填飽肚子,他便拿去當了,換米和麵;手中的筆桿不能保護家人,他便改練刀槍棍棒;禮部有意卡他科舉之路,他就乾脆投筆從戎,從最卑微的哨兵做起,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
一路走來,他不依靠任何人。
他的驕傲,也不允許自己依靠任何人。
唯有弱者才渴望別人的同情和施捨,他不需要。所有他失去過的、未曾得到的、想要擁有的,他都可以靠自己的雙手重新拿回來。
所以她慕雲月算個什麼東西?
沒要她幫忙,她還非要往前湊;不收她東西,她就拐彎抹角給他母親塞,跟個狗皮膏藥一樣,怎麼也甩不掉,還自以為是地說是為他好,瞧不起誰呢?
自己此番受罰,也多是為她所累,她居然還敢過來出言不遜?
呵。
“別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