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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小妮子雞蛋大的拳頭砸下來,多虧夏鵬飛眼明手快,立即伸手握住了。“怎麼一點提示也不給就開砸呀?”
“讓我上課你給提示了嗎?”冷絲雨把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圓,心裡火星子已經竄上了南天門。
她不是那種好表現自己的人物,別說在專家面前耍寶,就連只是面對本班學生上課,她也是需要莫大勇氣的。
別說一個沒有經過系統教育教學理論洗禮的學生無法面對專家,就連有著豐富教育教學經驗的專業教師在專家面前獻課,也是相當忐忑的。
“就連我在專家面前上課,心裡也是沒底的。”年問天坦言相告,對夏鵬飛的建議,年問天也持保留意見。
畢竟,在這個時代,我們看別人是拿著放大鏡找毛病的,我們看自己是拿著顯微鏡找優點的。
沒人喜歡將自己的言行讓一幫裁判去自由品評的。
年問天的擔心也在情理之中。
可夏鵬飛就是鐵了心想讓絲雨去獻課,“年老師,可以讓絲雨先上一堂課看看效果,一堂課不會觸犯什麼原則的;要是市上覺得不錯了,再讓絲雨多代課,你看行不?
學校編制本來就不夠,別的歷史老師大多在超負荷任課,到外邊臨時抓壯丁的話,就遠不如絲雨熟悉歷史教學了。”
“好吧,先讓絲雨試講,就當是我課改的成果展示吧。”夏鵬飛言之有理,年問天只好同意讓絲雨上一節展示課,如果能得到上級認可,就給絲雨繼續表現的平臺。
其實更主要的是找不到別的合適的人員來代課這是其一;
其二,年問天也怕別的非專業教師來上課影響了歷史學科的學習成績。
雖說華國倡導的是素質教育,可原來的評價體系依然在起主要作用,從市教育局到一線教師,依然是要重資料的。
所以,即使是行走在改革前沿陣地的年問天,也擺脫不了考試這根指揮棒的影響。
改革的理想很豐滿;教育的現實很骨感。
“我堅決不同意!夏鵬飛,要上你去上!你別拖我下水!”冷絲雨見年問天已經繳械投降了,她還在堅持頑抗,始終不肯接受這一項文化任務。
她寧可去搬磚搬水泥,也不願講課。
只要想到教室後邊黑壓壓的一大幫成年人,隨時準備來挑她的毛病,她的心裡就發毛發怵,心裡就感到無比恐懼。
對,是恐懼。
她的心情已經不是簡單用緊張就能準確形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