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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連珠進而推心置腹什麼的,這種設定從來沒出現在他的人設表裡過。
但是,蘭波小姐想要欺負老實人的時候可不會考慮這人究竟努力到了何種地步才勉強保住人設不塌。就像惡意欺負鏟屎官的貓咪那樣,她突然停下腳步,等男士不明所以轉頭茫然看過來時又快速靠近:“你……在看我?”
福澤先生眼裡心裡頓時就只有亮棕色的眼睛了,不等他從上一個彎慢慢拐到這一個彎,蘭波小姐緩緩後撤重新站到安全距離處歪歪腦袋:“我知道我很漂亮,謝謝你的讚美,福澤先生。”
福澤諭吉:“……?”我什麼也沒說!
忽然有種和小魚乾一起被貓嫌棄的憋屈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兩人繼續沿著街道漫步,福澤諭吉有意選擇那些不經常有警察巡邏的地方——不要誤會,他只是不願頻繁向人解釋為什麼自己隨身帶了把刀……禁刀令已經頒佈了百十來年,武士的刀連同武士這個特殊社會階層一同沒落。到如今更多隻是博物館裡驚鴻一瞥的讚歎或影視劇中某種具有象徵意義的角色,刀和武士,一起走進微微泛黃的夕陽,現在能看到的只有他們的背影。
為什麼自己總是穿著傳統裝束還非得帶著刀呢……少年時代同樣是敢把藩主名字踩在腳下叛出家門的暴躁少年,不知不覺間幾十年過去,曾經恨不得一把塞進垃圾桶的和服還有這把刀,卻伴隨著他一路緩緩走來。
大概這就是東方人與西方人的差別……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身側美麗得過了頭的女士,突然再次意識到了一件事——她比她展現在外的外表要年輕太多,年輕到還有勇氣繼續叛逆著浪跡天涯。如果這個落腳點讓她不滿意的話,一個沒看住就會像偶爾溜進家裡偷東西吃的貓一樣“喵”上一聲再也不見。
“這麼多年,你有回家看過嗎?”
這句話,既是問蘭波,也問自己。闖出“銀狼”的名頭後兄長就原諒了自己曾經的忤逆,不管怎麼說,他仍舊像個武士那樣效忠君主盡心竭力,家族也不會奢侈到排除能在政府中有話語權的成員。但是這麼多年,雙方也只默許了僕婦傭人們的私下來往,父母也好,兄長也好,族老也好,都在等自己低頭,然後為傑出的年青一代鋪平上進之路。
福澤諭吉知道,他回不去了。從他放下刀不再任人驅使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為了實現老師與自己共同的理想,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將自己的影響力重新歸入家族勢力,混雜著親情與利益的情感太過沉重,兄長與族老們的期盼註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