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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樹下從天亮待到天黑。
那種被全世界遺忘和拋棄的滋味,在他幼小的心中埋下了刺。
可是今天,皇阿瑪宣召了他,還要給他開筆,讓他在乾清宮習字。
他眼中的皇阿瑪,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敬畏皇阿瑪,也濡慕皇阿瑪。
那個天天做皇帝的人,今天真正要做他的阿瑪了。
皇上放下摺子,走到陳文心和四阿哥的兩張書案中間,示意他們把文房四寶擺放好。
陳文心明明已經擺好了。
可皇上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是沒擺好。
她看不出自己哪裡擺放錯了,只好轉頭去看四阿哥。四阿哥盯著自己案上,那套和陳文心一模一樣的文房四寶,也是一臉茫然。
兩人大眼瞪小眼。
“嗯?”
皇上見二人都不動,發出了一聲催促似的聲音。
二人移開目光,擺弄起了文房四寶。
說是文房四寶,其實不止筆墨紙硯四樣東西。還有一個青花小翁形狀的筆洗,裡頭裝著清水。
外有兩方長形的鎮紙,一方山形的筆架。
陳文心沒有寫過毛筆字,四阿哥也是剛剛開筆,他們都按照直覺擺放東西。
陳文心自覺應該比四阿哥強一些。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筆洗擱到左邊來。宣紙一次只鋪一張就成了,怎麼一摞都放在面前?”
皇上先看了陳文心的書案,用摺扇敲敲她的後腦勺。
陳文心吐吐舌頭,看向四阿哥那邊。
四阿哥把整摞紙放在書案遠遠的一角,自己面前只放了一張。
皇上走到他身後,看了他的擺放,沒有說什麼,又走回了兩人之間的位置。
“先開筆,把兼毫在筆洗裡泡泡軟。”
陳文心二人依言做好,皇上又道:“字要寫正,人就首先要坐正。”
她忙抬頭挺胸,四阿哥在椅子上挪挪屁股,使勁把自己的小身子擺正。
接著是教他們握筆的姿勢。
拇指和食指捏筆,中指要往內鉤,無名指和小指又要往外推。
陳文心的右手像被煮熟的雞爪一樣,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偷偷看一眼四阿哥,他的小手捏得似模似樣。因為過於認真,額上已經沁出了汗水。
皇上的摺扇在她腦後又輕輕一敲,沒有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