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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吃已經是很給皇上面子了。
當然,這話她是不會直接說出來的。
宮中上下人等都信奉神佛,皇上尤其是相信的。
看他在泰山神廟中祭祀得那般虔誠,便知他信仰之深。
皇上是個開明的人,他自己信,但不會強迫陳文心也信。
就憑這一點,她就有義務在面對皇上的時候,不做不敬神佛的事兒。
陳文心最後往嘴裡塞了一片肉脯,然後把那裝肉的小罈子封了起來。
--等皇上不在的時候,她再繼續吃。
皇上臨床對月,長身玉立,凝眉思索。
良久,他道:“念念,朕做了一首詩,你聽聽?”
皇上也不等她回應,自顧自唸了起來,“夜宿喬嶽巔,縹緲近雲闕。孤高絕塵翳,天外見明月。”
“不聞城市喧,惟聽空簌發。開軒肆遐覽,永珍爭突兀。對此心悠然,清夢自超越。”
此詩和皇上白日所賦《登岱》,簡直不像是一個人寫的。
一個豪邁壯闊,一副政治家的口吻;一個悠閒思隱,充滿閒雲野鶴的意氣。
“這詩叫我想到了蘇軾。”
皇上一挑眉,“朕以為你會想到五柳先生。”
五柳先生,即是魏晉陶淵明的號。
她搖頭道:“皇上再閒逸,心中也有牽掛。不能如五柳先生一般,什麼都放得下。”
“蘇軾就不同了,他有一篇《記承天寺夜遊》,玄燁可記得嗎?”
皇上思考了片刻,似乎是讀過的,一時竟然想不出來。
“何夜無月,何處無松柏。”
皇上聽了她這一句,一下子想起來了,“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也!”
蘇軾是因遭貶謫而閒,張懷民同是。
皇上是因出巡而閒,陳文心亦如是。
他一把將陳文心攬在懷裡,“你之於朕,正如他二人一般,莫逆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