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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何以當非禮於嬪妃這般大罪?只好受她脅迫,陷害了宜嬪娘娘。”
海宏一五一十道來,面無表情。
他在大理寺的這幾個月,猶如身處修羅地域一般,受盡了折磨。
大理寺的刑罰,沒有體驗過的人是難以理解的。
更何況,海宏一案是皇上極為重視的,他受到的招待自然非比尋常。
他常常在祈禱,這案子快點審結,快點讓他死。
他寧願死,也不想在大理寺中繼續受折磨。
玉常在太天真了,她以為海宏在穢亂後宮和用藥誤傷嬪妃之間,一定會選擇輕的那個罪名去認。
事實上,海宏一開始的確是這樣做的。
他哪怕承認是自己對宜嬪心懷不滿,故意用藥害她,也不能承認自己和玉常在有苟且之事。
穢亂後宮要誅三族,藥害嬪妃不過是滿門抄斬。
孰輕孰重,他自然分得清楚。
可玉常在沒有想到,海宏也沒有想到,在大理寺裡藏著一個地獄。
每一個人來到這個地獄,受盡那些非人的折磨,都會忘了什麼父母親族,什麼門楣榮耀。
——只會想著,交待一切,然後速速死去。
活著,對他而言才是一種折磨。
陳文心乍一見海宏之時也嚇了一跳,當初此事事發,還是她和惠妃一同往永壽宮處置的。
那時她見過海宏,此人並不年邁,還有幾分清俊。
沒想到短短几個月變成了一個衰朽老者一般,渾身上下毫無生機,只有死氣。
宜嬪聽完海宏的話,顫抖地將手撐在繡墩之上。
白露端上一杯熱茶來,宜嬪的手不自覺地握著茶杯,杯蓋和杯沿哆哆嗦嗦地碰撞著。
她勉強湊到唇邊喝了一口,卻嘗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竟然和害她再也不能生育的人,同住一個屋簷之下這麼久?
現在想想,她平時和玉常在的爭風吃醋真是幼稚可笑。
她以為在言語上勝過玉常在就能得意了,沒想到對方早就在她身上插了狠狠的一刀,只是她一直沒有發現。
還傻傻地和人家諷刺來諷刺去?
她就應該一刀砍在玉常在身上。
陳文心看著宜嬪的反應,想著要給她加深一下怒氣。
“小桌子,請大理寺卿進來。”
站在門邊的小桌子躬身領命,隨後帶進來一位身著官服的大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