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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梔目送李斯,跨出層層大獄。
盧衡一身獄掾打扮出現在了盡頭。
許梔抬手示意他待會兒再說話。
“公主殿下,”盧衡卻面露難色。
他頷首遞上一樣東西,極快道:“殿下,此物屬下為您處理掉,還是?”
不問還好,這一側身,才看到那支簪子上頭露了抹紅。
那是血,一定是血!
張良該是喝下的毒酒,簪子尖端哪裡來的緋色鮮血?
不會的。
“殿下?”
許梔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住半晌,她只得用力咬住下唇。
別瘋。許梔。她提醒自己,千萬別在這時候崩潰。
她屏住呼吸說,“拿去扔了。”
“計劃如舊。”她咬緊牙關,幾乎憋出這四個字。
盧衡心底一顫。
他此前接到的命令乃從韓信處暫回咸陽。在回咸陽的路上,他才通曉了嬴荷華一路上發生的事。
盧衡自此知道他的老師範增在臨死前,鋪開了一個怎樣的計策。
他的小師妹阿月,想要嬴荷華嚐到矛盾糾結,體悟滅國之戰的殘忍。
范增悄然間,已然滿足了燕月的願望。
范增讓張良得知韓王安之女的下落,讓他離開嬴荷華所打造的庇佑。
范增推動韓安利用燕月殺死張平企圖得過且過的‘中庸之心’,讓張平意識到決絕才是韓臣唯一的退路。
范增在死前更特地給張良修書一封,告知他,他即將死於秦人之手,要他趁早棄絕世事算了。
彼時的張良如何能想到,人一旦有了執念,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了。
可他努力換來的不是秦韓相安,而是韓安深切的恨意,嬴政欲圖斬草除根的決絕。
范增早早看透了這一點。
他告訴燕月,若要嬴荷華痛苦,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他告訴嬴荷華,事情太多,百密一疏。
於是,他在死之前,自信可以把這些人耍得團團轉。
亂世,是他的棋盤。君王、群臣、俠客、隱士,不過是他手上的玩意兒而已!
一個垂敗之人,如何擁有萬世之名。
其實范增和項羽,在上一個歷史中已告訴了人們答案。
范增還是那個范增,他卻忽視了其中軌跡執行的規律已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宿命的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