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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穿衣服。
朱高煦在一把藤椅上坐下,“張將軍,這地方沒人知道,不可能再有別人見過咱們,說話也方便,不然那婦人剛才不會喊叫得那麼大聲。”
“哼!”張信從鼻子裡應了一聲,只顧穿衣,似乎慌著想走。
朱高煦觀察他穿衣的進度,提高了一點語速,“張將軍知道我為何找你麼?”
“為何?”張信隨口回應了一句。
朱高煦道:“上月我和兩個兄弟去了京師一趟,聽到風聲,兵部尚書齊泰要把你往死裡整,張將軍最近什麼事得罪他了?”
張信頓時抬起頭來,“聽誰說的?”
朱高煦道:“不止一個人,都督府的人、幾個皇親國戚都在說,你不知道?”
張信手上的動作稍停,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又道:“敵人的敵人,自然可以成為朋友。因此父王才選中了張將軍。”
“哼!”張信又出了一聲,意義不明,不知是什麼意思。
朱高煦不多解釋,張信這種位置的人肯定很懂。削藩派主力就是齊泰和黃子澄,燕王和齊泰當然不對路,算得上敵人。
“齊泰把張將軍放到北平,估計就是那個意思了。”朱高煦又道。
張通道:“啥是那個意思?”
“張將軍還不明白如此淺顯的道理?若是北平出了什麼事兒,最後誰贏不好說,但光是在北平城這一陣,好些人就躲不過去!”朱高煦說話放慢了,讓張信有足夠的時間明白其中的意思,“那些人,就是朝廷最近調到北平的人,你以為,他們在北平能玩過我父王?”
朱高煦頓了頓,道,“張將軍曾跟隨過父王,你應該明白在父王的地盤上,究竟誰強誰弱。眼前的近憂你們就躲不過去,還有資格談遠慮?
況且,你就算躲過去了,齊泰能就此罷手麼?當今聖上聽武將的,還是聽文官的,張將軍能鬥過齊泰?”
“哼!”張信又出了一聲,他已經穿好衣服了,什麼都沒回答,只道,“告辭了。”
朱高煦在背後說道:“這條衚衕徑直往窮漢市走,在衚衕口有家‘斌’字招牌的酒肆。張將軍若是想通了,到那裡來,說找洪公子便是。”
等張信走了之後,朱高煦也出了院子,此時天色已黑了,他便到自己買的酒肆,暫時留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