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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逼他陪我喝上一口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不用說,肯定是蒙胖胖。我知道,這是他每晚必須的功課。
他朝我搖搖手裡的手機,蹬蹬蹬跑上樓,關到他自己房間和他的加拿大華人洋妞膩味去了。寂寞的蒙胖妹,連生物鐘都捨不得讓他為了她改變,真是把他寵壞了。
我惡狠狠的猛灌了一口辣辣的啤酒,嗓子像被千把刀同時刺穿一樣痛得發癢。其實,最寂寞的是我,不是嗎?
空虛和遺憾這些字眼,像磨沙洗面奶裡的細沙,一粒粒磨娑著我薄薄的意志力。我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個有舊可懷的老年人,想起了一些很久很久都想不起的往事,直到鼻子發酸——比如第一次對某人的偷窺,高一那年,那場和蔣藍的滑稽的PK。
比如那場叫《藍色理想》的盛典,吸引了多少女生對他深情的目光。
我們那不平靜的女生宿舍,和誰誰誰每晚擠在一起的絮語。
以及,那個總在我們身體與身體之間的空檔裡安靜的躺著的,白色沙漏。那上面好看的花體字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BRAVE——一想起這個簡單的英文單詞,我的心不知是不是因為酒精的刺激,漸漸鼓脹起來。多年前的鼓勵,直到今日都仍然源源不斷給我勇氣,好像它正在向我輸送某種能力似的,這種感覺非同尋常。我依然記得那一次,那一個弱小的女孩子,她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走上前來,面對邪惡,如此冷靜地說:“你們放開她。”從那一刻起,我就相信,我們會是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好朋友。是嗎,醒醒?縱然你像麼麼一樣的無情,丟我茫茫人海,我也從沒懷疑過這一點,從沒。不知何時,我才睡了過去。
我以為我會夢見醒醒,但是很神奇,我夢到了麼麼。
夢裡下著雪,是個冬天。我們在一個十字路口面對面遇見。
路口的紅燈一直亮著,整條大街非常寂靜,自始至終沒有任何人來過,走過,也沒有任何車輛。彷彿一切都是舞臺背景,特別為了我和她的重逢而設計,連群眾演員都不必參與其中。
她留著她走得時候那樣的髮型,挽成一個令人舒適的髻。那身很厚的駝色大衣倒是我沒有見過的,她穿的非常之厚,但她卻沒有圍圍巾,裸露著潔白的脖子。她步履蹣跚,走得很艱難。
我一直站在原地等她,等到大雪覆蓋了我的眼睫毛,我幾乎睜不開眼睛,她才走到我身邊。她從自己的懷裡拿出兩隻燙手的山芋,遞給我其中一隻,艱難的說:“好好照顧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