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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冒出的瞬間,沈清池心裡像有一塊石頭落了地。
他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並沒有所謂波瀾壯闊,而是像一滴水滴進大海,像細小的浮塵一粒粒緩緩飄落,一切在靜謐無聲中悄然落定。
他當然可以接受和沈放成為戀人。
他不在乎年齡、性別、身份或關係,只要是真心對他好的,他都可以考慮。
當然,沈放早已遠遠超過了這個“最低標準”,他對他太好,為他付出了太多,即便是他,也要情不自禁地被感動。
他看過小說,對沈放本來就有天然好感,加上這份感動,他姑且認為這份混合而成的感情可以被定義為心動,定義為喜歡。
沈清池坐在床邊,長久地注視著睡著的人,忍不住在心裡嘆氣——叔叔這麼快就睡著了,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呢。
於是他只好等待對方醒來,雖然知道他今晚大概是不會醒了,卻也不敢完全放鬆,直接去睡覺,中途困得不行,直接趴在床邊睡著了。
第二天他醒來時,就感覺脖子痠痛,腰也痠痛,被枕了一宿的胳膊完全麻了,活動半天才緩過勁來。
沈放還沒醒,他趕緊把旁邊的枕頭被子弄亂,偽裝成自己在床上睡過的樣子。
隨後他摸了摸沈放的額頭,發現還是有點燒。
退燒藥的藥效早已經過了,他現在低燒,也沒法再吃,沈清池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從抽屜裡翻出之前從醫院開回來的消炎藥。
持續低燒可能代表體內有炎症,沈放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身體沒恢復,居然還去喝酒。
把藥放在床頭,他下樓去準備早飯,自己先吃了,然後給沈放弄了一份“病號飯”,放在鍋裡保溫。
上午十點,某人終於醒了,他還是有些倦怠,懶洋洋地賴在床上不想動。
“快點起來吃藥,”沈清池催促,“你再不起,早飯就變成午飯了。”
沈放聞言終於睜眼,用低啞的嗓音道:“你給我準備了早飯嗎?”
沈清池不答。
沈放立刻動了,他有些吃力地坐起身,一用力又引起咳嗽,捂著嘴走向洗手間。
沈清池聽他這咳聲就發怵,沈放咳血的畫面他不想再看見第二次了,他站在洗手間門口盯著他洗漱,確定他沒再咳出血來,這才稍微寬心。
沈放還是很虛弱,洗個漱好像耗盡了他的體力,撐著洗手檯直喘,緩了一會兒才有力氣回到房間。
沈清池見他這樣